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卻再一次愣住。在他面前正趴著幾頭斑斕猛虎,猛虎的嘴邊滿是血跡,在不遠處還有一些只剩骨頭和少量血肉的殘肢斷臂。看到馬忠,這幾頭顯然沒吃飽的老虎顯然是來了興致,紛紛爬起來,發出威脅的咆哮。
“喂喂,我們是一夥的,我認識你們曹仁將軍!”馬忠本能地意識到不妙,趕緊放聲大喊,但老虎根本不聽——或許是真的聽不懂,只是一步步逼近過來。
“不要吃我,我是你們的同伴……啊!可惡!救命!……”
在這個吳縣不起眼的角落,本來以為能逃出去的魔箭手馬忠將軍,就這樣不為人知地被吃掉了。
而在那個曾經被稱為“陸府”的戰場,戰鬥還在持續。
巨大的火焰依然在地面上燃燒,但比剛才似乎減弱了一些。
夏侯惇發出一聲怒喝,鋸齒刀飛揚而至,所過之處捲起強大氣流,光是刀上發出的鬥氣就把地面劃出一道清晰裂痕,而這把刀命中的只是幾發火球。
“鼠輩!”夏侯惇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氣,“你好歹也是天級秘法師,居然耍這樣的無賴?”
也怪不得他大為光火,眼前這巨大火球簡直就是陸遜的避難所,陸遜就躲在裡面丟火球,偏偏夏侯惇又對這些火球不能置之不理——就算有鬥氣護體,被多沾到身上幾個,那火便是撲都撲不滅,只能靠激發鬥氣將其吹飛,要不是他身上不少地方都是秘法改裝的義肢,怕是現在已經有幾塊肉被烤熟了。
而他又無法在那個大火球裡呆太久,根本就是拿陸遜毫無辦法。
夏侯惇看了看身邊,怒火益發強烈。身邊無論是山越兵還是曹兵或野獸,全都已經被陸遜的火球燒成了灰,只有曹仁帶著一點人馬躲得遠遠的,卻也幫不上忙。
“陸遜!給我出來!”
懶洋洋的聲音從大火球裡傳來:“夏侯將軍你這是強人所難,在下只是自保而已,知道夏侯將軍見不得我這種怠懶的人,所以就不出來獻醜了。”
夏侯惇都要氣得笑起來了:“自保?你的自保就是把我軍困在這兒?”
“夏侯將軍遠來是客,何不欣賞一下江東風光?”陸遜的臉皮也著實夠厚,“在下只是略盡主人之誼。”
“等把你殺了,我就去欣賞風光。”夏侯惇拿這火屬xìng的烏龜殼一時竟沒什麼辦法,陸遜在四周設下的火牆高達數十丈,現在這一帶就是足以把人活活烤死的熾熱地獄,夏侯惇自己咬咬牙倒是能殺出去,但只有地級的曹仁無論如何也過不了這火牆。曹家與夏侯家世代通婚,乃是至親的關係,就算曹cāo親自來了也要護住曹仁安全,夏侯惇當然更不可能丟下自己的族弟,所以堂堂天級鬥將,居然一時被困在了這裡。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從火牆外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震動,所過之處房塌牆裂,路開地陷,竟是把火牆打出一個小缺口!
曹仁雖然在天級秘法師面前狼狽,但畢竟也是作戰經驗豐富的地級鬥將,見到這個機會哪有不用之理,當即縱身一躍撲向缺口,陸遜“咦”了一聲,火牆缺口一晃便飛速復原,但這時夏侯惇也跟著劈出一刀,這一刀犀利無匹,生生把火牆的恢復阻了一下,曹仁便利用這短短一瞬跳出了缺口,他剛剛跳出去,背後火牆便已經恢復原狀,火中傳來野獸的幾聲哀嚎,顯然是有幾隻想跟著跳出來的野獸變了烤肉。
曹仁落到地上又打了幾個滾,爬起來發現居然身上還有火苗在燒,趕緊將衣服一起撕破扯下,這才鬆了口氣。不過想起自己最心愛那頭雄獅都沒逃出來,還是忍不住滿腔怨憤。
“元讓老哥,我沒事了,給我狠狠教訓那小子!”聽到火牆外傳來曹仁的叫聲,夏侯惇扭頭看向火球,這時候他的臉上才露出猙獰的笑容:“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你若繼續當烏龜,我保證就著這火球把你切片烤了。”
他平時不愛說話,現在居然連這種惡狠狠的場面話都放出來,可見確實對陸遜的龜縮戰術已經是厭煩至極。
火球裡沉默片刻,終於傳來一聲哀嘆:“這實在是太麻煩了……”
“你就是最大的麻煩。”夏侯惇冷冷地道,“我的刀還未斬過天級秘法師,今rì便拿你開刀。”
“夏侯將軍不要這樣。”陸遜誠懇地道,“這話沒有邏輯啊,我也沒殺過天級鬥將,這不代表我就想殺一個。”
“我想。”夏侯惇說出這兩個字,左臂的鋸齒刀陡然光華大盛,接著夏侯惇衝到火球面前,一刀重重斬下!這一刀何止千鈞之力,一擊之下山搖地動,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