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以羽扇掩住口鼻，只是雙眼中有異色一閃而過：“到那時候再說吧。”

不過這時候的劉備還正在頭痛要如何突破前方的西涼軍。

馬騰的西涼軍與韓遂的旗本八騎截然不同，是融合了飛射、衝陣在內的游擊戰法，倒是頗有馬超神髓——準確的說，將馬超率領西涼軍衝陣的威力再擴大一倍，那就是馬騰軍團衝擊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在衝陣狀態下的馬家軍速度還會加快，以張飛的武勇，一次性解決幾個乃至十幾個西涼傀儡騎兵簡單，但要以一人之力攔截上萬的騎軍部隊談何容易！在平原地帶被上萬的騎兵追擊，眼見得劉備身邊的人就少了一小半，全賴張飛在前方支撐，情況才沒有變得更壞。

“以飛射消耗我軍精力，以遊擊阻斷我軍前進……馬騰軍的戰法簡直不像是傀儡。”法正皺眉道，“莫非是司馬懿在後方指揮？”

姜敘卻搖頭道：“這是馬家平時最慣用的戰法，那司馬懿不曾在西涼軍中呆過，怎麼可能將這戰法用得如此熟練？”

法正聞言一愣：“你的意思是，馬騰活著的時候，就是用這種戰法？”

“那是自然，這種戰術再配合馬大公子的衝陣，才是威震西涼的真正法寶。”

“以飛射和遊擊令敵人疲憊，再以馬超一舉突破嗎？確實是很合理的戰術。”法正雙眼望著前方，“這麼說……對方的指揮官，一定是熟悉馬家戰法之人……西涼軍除了馬超，還有人活著？！”

“反正不是馬騰。”劉備插嘴說，“剛才伯奕不是都認出那傀儡了麼？”

“昔日隨老主公出徵的將領裡，韓遂、閻行已死，也不是旗本八騎，再除去大公子……最有可能的是龐德龐令明！”姜敘突然抬頭，“皇叔，千萬小心，龐德也是天級鬥將，勇冠三軍，不在大公子之下！”

“什麼？！”

便在此時，張飛突然發出一聲怒吼：“無恥小人！”

竟是一員戰將混在傀儡裡突然發起攻擊，張飛猝不及防，外加對方實力驚人，這一下交鋒竟是讓張飛肩部捱了一刀！

這邊劉備眾人也看清了那突襲武將的長相，姜敘驚呼道：“果然是龐令明！他沒有被做成傀儡！但是為什麼會站在敵人一邊！”

“不是傀儡也甘願為司馬懿驅使的人，又不止一兩個。”法正陰著臉道，“無非貪生怕死，威逼利誘之類……反正現在已經判斷清楚他是敵人就行，只要殺了他，就能解除馬家軍的威脅！”

“也只能如此了。”劉備嘆了一聲，轉身喝道，“子龍，此人交給你！”

“遵命！”趙雲拍馬就殺了出去，一襲白袍在混亂的西涼騎兵中甚為搶眼，只見他長槍連刺，轉眼就殺出一條路來，直追遠處龐德而去，兩人都是白甲白馬，一前一後遠去，到最後變成兩個小點竟然是分不出來了。

“不應該啊……”姜敘喃喃自語道，“龐將軍不是這種人才對啊……”

“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吧。”劉備也嘆了口氣，“但我們也一樣，有著不得不戰的理由！相互理解這種事，既然不能在戰場上完成，那就只能打完再說！”

現在龐德被趙雲纏住，馬家軍的動作一下子就遲緩起來，劉備估算了一下張飛陡然提高的殺敵效率，心頭一塊石頭放下：照這樣下去，突破西涼軍團只是時間問題。

司馬懿的眉頭卻鎖在了一起。

“曹操這廝……這種時候居然還是陽奉陰違了！故意在路上拖延時間嗎？”他恨恨地自語了兩句，“難道你是把希望寄託在劉備身上不成？！”

他跳到高處，望著遠方還在衝殺的戰場，現在局勢已經很明顯，失去龐德後的馬家軍根本不夠張飛一個人宰的，眼見得張飛一記蛇矛飛出，馬字大旗應聲而折！

司馬懿終於是頓了頓腳：“不能再等曹操了！就算他現在全速趕來也不可能來得及！只能豁出去了！”

他左手一揚，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匣。

“就以……犧牲五十年後的希望為代價！”

一處樹林裡，白髮的司馬懿正靠在一棵大樹下閉目休息，衣服上滿是血跡，傷口也只是粗略包紮了一下，顯得狼狽之極。

突然他睜開雙眼，滿臉驚訝：“阿林那傢伙……是真的下決心了？這一步走出去，可就沒法回頭了啊！”

隨即他露出一絲苦笑：“也罷，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這白髮的司馬懿也搖搖晃晃站起來，從懷裡拿出一個黑匣。

天空中突然響起了雷聲。

劉備抬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