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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晚上

湯豆豆歪在床上和衣睡去,縫好蘭花的護腕掉在手邊。枕邊的隨身聽裡,依然放著《真實》的樂曲,舒緩的旋律把湯豆豆帶入虛幻的夢境——

日光充足的太陽谷;

青山環抱的陽光旅社;

空蕩而悠長的旅社走廊。

一個女服務員的背影穿過走廊,來到那間掛著“蘭花”門飾的套房前。服務員把房門開啟,側身讓路,不知是誰的目光進入了房間,在屋內的每個角落緩緩移動。

——簡單幹淨的衛生間,床褥潔白的雙人床……目光隨後移到窗前,投向窗外蒼鬱的山谷。

像是有人一下擰亮了太陽,瞬間漂白了夢境中的所有色彩。那目光中的虛幻,原是出自一隻DV機的鏡頭視窗。一個認真拍攝的男人把DV的鏡頭從窗前收回,露出了自己的背影和麵龐。

拍攝者不是別人,就是那位神秘的“學者”老王。

玉海縣公安局看守所白天

潘玉龍被釋放出監,他身體虛弱地走出公安局看守所的大門。

玉海縣城某街道診所外 白天

潘玉龍踉踉蹌蹌地走進一家門臉簡陋的小診所。

玉海縣城某街道診所內 白天

潘玉龍躺在一張骯髒窄小的床上,醫生摸完他的肚子,坐回桌前,先問:“你現在身上還有多少錢啊?”

潘玉龍吃力地從床上下來:“還有……一百多塊。”

醫生:“噢,那你先拿點藥吧,先回去休息,把藥吃了再看看吧。”

潘玉龍看著醫生在處方單上潦草地寫下藥名。

小學教室 晚上

湯豆豆雙手優美地舉起,她的手腕上已戴了那隻繡著蘭花的護腕。強烈的音樂隨即奏響,“真實”組合的男孩女孩舞蹈起來,舞步整齊,配合默契。

一個小節跳畢,老師拍了一下巴掌:“好!節奏還要再快一點,我們再來一遍。”

錄音機裡的磁帶倒回,老師喊了一聲:“預備!”

五個少年再次將雙手高高舉起,手的造型優美動人。

音樂奏響。

小院 晚上

摩托車的引擎聲自遠而近,在小院的門口停了下來。湯豆豆下車走進小院,阿鵬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駕著摩托轟隆離去。

湯豆豆走上樓梯,身心悵然地看著空蕩蕩的迴廊,她在自己的門前站了一會兒,沒有進房。她走到潘玉龍小屋的門前,靠著門坐了下來,仰望天上的星斗,陷入默想遐思。

玉海縣城某小旅館外 晚上

潘玉龍滿面病容,行至一條骯髒的街道,抬頭看到不遠處有個殘破燈箱,上寫“旅社”二字,他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

萬乘大酒店門口 白天

一輛豪華轎車在萬乘大酒店門前停下,黃萬鈞帶著他的兩個部屬從車上下來。他抬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酒店大門上懸掛的橫幅——“歡迎韓國時代公司高階商務代表團”。然後若有所思地走進酒店大堂。

萬乘大酒店大堂 白天

黃萬鈞走進萬乘大酒店後立即注意到,金碧輝煌的大堂一角,萬乘大酒店的公關經理和楊悅等酒店幹部,正在與韓國時代公司中國區的總代表林載玄交談。那位總代表頤指氣使地向公關經理說著什麼,公關經理聽完以後,轉向楊悅一一交代,公關經理的身邊,還有一位秘書模樣的幹部,一邊點頭一邊打電話做著聯絡。

黃萬鈞略略止步,看著那幾位酒店幹部陪著幾位韓國人向電梯廳走去。他的一位隨從在他耳邊輕輕說道:“那就是韓國時代公司中國區的總代表林載玄,跟他說話的是萬乘大酒店的公關部經理,是個香港人。”

黃萬鈞沒有說話,帶著隨從,朝酒店的另一個方向走開。

萬乘大酒店會議室 白天

黃萬鈞帶著隨從走到一個會議室門口,酒店的服務生恭敬地為他們開啟房門。劉迅和“真實”舞蹈組合的成員們,早已坐在會議桌前恭候,看見黃萬鈞等人到場,全都拘謹地站了起來。

玉海縣城小旅館 白天

潘玉龍病倒在這家異鄉的小旅館裡。

七八人合住的一間客房,此時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緊緊地裹著骯髒的棉被,面無血色,口唇焦破。

一個服務員走進屋來給他倒水,事務性地問道:“你好點嗎?喝點水吧。”

潘玉龍雙目緊閉,沒有聲音。

服務員:“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呀!要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