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前幾日出京,你應該知道。”玉華目光閃過一道寒意,冷芒乍現,“他去的是靈山,找的是錦繡公主和安將軍,算的是以他們為人質逼迫你就範!”
安心愕然,立即問道,“那孃親和爹爹呢?有沒有事?月弦有沒有抓住他們!”
“你腦子進水了?”玉華屈指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輕笑道,“若是他成功了,在凌亦痕強人所難的時候,就會拿出來威脅你了。”
安心乾乾一笑,關心則亂大抵就是這樣,她中了情毒,誓死不從,月弦便拿平王府和武王府的認命來利誘她,軟硬兼施,就是打算讓自己答應與凌亦痕在一起。
她沒答應,也不可能會答應,假若月弦那時已抓住了孃親和爹爹,那他一定會藉此威脅她。
平王府和武王府與她關聯不大,她又不是普度眾生的觀世音,又怎會犧牲自己去換得兩府人的存活機會。
但孃親和爹爹就不一樣了,兩人在她心目中,是親人,是割捨不掉的骨肉親情,如果他們真的被月弦拿來威逼她,她說不定真的會就範。
“月弦剛進入靈山,我就收到了訊息,錦繡公主和安將軍在靈山,那他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我意識到你會出事,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玉華溫雅的玉顏漫上冷意,聲音溫涼。
“我自以為將爹爹送出城安排的萬無一失,卻不想早就被月弦洞悉了,可是我明明記得,他離開京城的時間與你去邊疆是同一刻啊,難道故意掩人耳目?”安心摸著下巴,若有所悟的道,“我收到的訊息是他被派往了南雲,或許是辦好了老皇帝交代的任務,想著順路將爹爹和孃親抓住?”
“不是。”玉華否決了安心的這個猜測,見她不解的看著他,輕挑眉梢,“因為將軍府有皇上的眼線,你想想看,為何月弦剛回京,他還沒去將軍府見到易容後的千羽,他怎麼就如此肯定安將軍出城了?千羽有千面公子的名諱,這並不是沽名釣譽,而是他的易容術的確已經到了已臻化境的地步,月弦不可能短短几眼就能辨別真偽。”
“我明白了。”安心頓時恍然大悟,心中有如銅鏡般明透,試探著開口,“老皇帝在將軍府佈下了耳目,所以我和爹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他得知爹爹會出城,提前將月弦派出去,是為了打消我的疑慮,好等爹爹剛進靈山,他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因為如果爹爹前腳剛出城,他後腳就跟著離開,會很容易被我猜到他的如意算盤。”
“那月弦能識破千羽就很好解釋了。”安心眯了眯眼睛,又道,“我說怎麼他如此有本事呢,原來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他壓根不用去見千羽,就把將軍府的風吹草動給摸了個一乾二淨。”
“而且這個耳目還是近身之人。”玉華面色冷寒,“十有**是將軍府的暗衛。”
安心輕輕闔首,她在將軍府商議千羽代替爹爹時,內室就只有寥寥幾人,千羽和玉華自不用多說,林九音一心想見孃親,也不可能,哥哥就更加不會了,而院子中暗處隱藏了將軍府的隱衛,武功不低,耳力甚好,能聽到他們的談話也合情合理。
“將軍府該好好整理一番了。”安心神色清寒,“孃親九年不在府內,爹爹和哥哥的心思撲在軍隊上,沒有閒情逸致訓練府裡的暗衛,時間久了,心有雜念的人便旁逸斜出了,明日我就去將軍府,修剪花枝。”
玉華不置可否,的確該精心休整。
“那月弦在靈山守株待兔,他沒得手?”安心又問道,依月弦之能,鎩羽而歸倒是罕見。
“他的目的不在於安將軍,而是錦繡公主,本打算安將軍與公主匯合後,他再行動,卻不想靈山的陣法根本不簡單,且為了保護公主,我留下了人手在四周看守,幾乎在月弦到靈山腳下的同一時間,隱衛就傳來了訊息。”玉華道,“月弦不甘,動用月家的暗衛強攻靈山,林門主施展了天音琴最高的境界,配合靈山的陣法,月弦空手而歸。”
“原來如此。”安心瞭然,剛還想繼續說什麼,風揚的聲音響起,“世子,世子妃,樂世子和安郡王來了。”
“請過來。”玉華沒有絲毫意外,吩咐道,話落,看了一眼臉上隱隱有驚訝之色的安心,面色含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樂正夕是自願還是被迫的嗎?剛好他來了,你可以當面問問他。”
安心眉開眼笑的猛點頭,“我主要是想問問他告別處男是什麼滋味,順便給你取取經,免得你洞房花燭夜時無從下手。”
玉華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看著安心磨牙道,“你說話越來越不經大腦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