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含笑著抱起她放在鞦韆上,站在她身後,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用力,一下一下的蕩著。
安心笑語嫣然,體驗著從低空蕩到高空的感覺,明明是小孩子玩的遊戲,但她卻有一股酣暢淋漓的滿足。
不管在哪裡,做什麼,只要愛的人陪在自己身邊,心都是暖暖的,滿足而又甜蜜。
一陣腳步聲響起,安心聽而不聞,依舊指使著玉華,讓他加大力道,玉華很好說話的依照她的指示,將她推高。
樂正夕和安沐塵,凌紫竹剛來到花園,就看到自得其樂的兩人,春日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如雪的白衣被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邊。
安心坐在鞦韆上,純白的衣袂被風吹起,勾勒出一道優雅的弧度,絕色的容顏洋溢著歡笑,眉眼靈動,清潤如月。
玉華微微偏著頭,一臉溫存的笑意凝視著她,時不時的推上一把,五官如畫,線條柔和,往日清冷的面色也柔軟了許多,添了幾分紅塵人間的煙火氣兒。
安心餘光掃見三人的走近,輕聲道,“玉華,停。”
玉華鬆了手,鞦韆晃盪了幾下便緩緩停了下來,不等安心跳下鞦韆,玉華便打橫抱起她,小心的將她的身子放在躺椅上,隨之坐在她身旁。
“哥哥,嫂嫂,樂一下,來跟我告別嗎?”安心笑嘻嘻的道。
思錦很有眼力見的立即搬來幾把圓凳,三人落座在安心不遠處。
“你這一走,少不得兩三個月才能回來。”安沐塵眼帶不捨的率先開口,“說實話,哥哥當真不想你離開,上次你一走,就是三個多月。”
“是啊,而且見到你時還是那副冷血絕情的模樣,不光安郡王心有餘悸,我亦是覺得害怕。”樂正夕想起在那次在剎血閣見到久別幾月的安心時,她人冷心冷,整個人就如一塊冰雕成的人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不已。
“愚蠢。”玉華看著兩人驚悸未消的臉,不屑著道,“那是沒遇到爺,要不然爺早給她捂熱乎了。”
安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就你能耐行了吧。”
“還好錦繡公主尚在人世。”樂正夕神色輕鬆的道,“那日我和寧小王爺親眼見到錦繡公主的屍身,對她的死信以為真,而且那時郡主言語間有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我當真以為此生再沒有和郡主在一起談天說地的可能性了。”
安心咂咂嘴,的確,要是孃親真死了,她會回東凌就怪了。
“我和父親用了所有的法子才能讓孃親死裡逃生,但有得必有失,孃親以後卻不能公然現身,還是妹妹有辦法,簡簡單單的就讓皇上赦免了將軍府的欺君之罪。”安沐塵慶幸著道。
“不簡單啊。”安心吁了一口長氣,“要不是我手裡剛好有老皇帝需要的東西,他能那麼容易鬆口嗎?”
“我知道,寧小王爺此次平的是玄族埋在東凌的眼線,那份分佈圖就是妹妹給他的吧。”安沐塵道。
“嗯。”安心點頭,“所以說,一物換一物,老皇帝不虧。”
“哥哥和嫂嫂的賜婚聖旨下來了嗎?”安心目光看向凌紫竹,她神色略顯孱弱,秀美的面容毫無血色,略施脂粉,也掩蓋不住她的憔悴。
“心兒姐姐,對不起。”凌紫竹咬了咬下唇,囁嚅著道,“若不是紫竹拉著你談話,你就不會被月少主設計。”
“不關你的事兒。”安心皺了皺眉,怎麼一個個的都來跟她來請罪?幕後主使又不是她們,上杆子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算怎麼回事?
“你要真覺得對不住我,就好好與哥哥在一起。”安心又道,“我就這一個哥哥,希望他能幸福一生,安康一生。”
凌紫竹淚花閃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連連點頭,“一定會的。”
安沐塵暖意融融的眸光看了安心一眼,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遞給凌紫竹。
凌紫竹心中一暖,接過絹帕,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春光正好,陽光明媚,一行五人坐在花園內,興致勃勃的扯著閒話。
“郡主,月少主和寧小王爺來了。”此時,大管家來報。
“讓他們滾!”安心臉色一沉,怒聲道,“還有臉來郡主府?你去回絕他們,就說我吩咐的,讓他們從哪兒來滾哪兒去,若他們想強行闖進來,你就給我打出去,侍衛不夠換暗衛,暗衛不行老孃親自上陣!”
“是,郡主。”大管家沒有一絲的質疑,立即轉身就走。
樂正夕和安沐塵面面相覷,這會不會太不留情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