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怪我。”凌亦痕俊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昏暗,半垂著眼簾,幽幽的道。
有一天?安心垂在水袖中的手指往裡蜷了一下,唇瓣不自覺的抿緊,須臾,才嘆息著道,“等這場亂局都收拾完後,再說這些可有可無的話吧,作為帝王,太過兒女情長,不是好事。”
“如果拿東凌江山交換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那麼我寧願放棄!”凌亦痕看了安心良久,才低聲道,聲音雖小卻自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然。
安心一怔,隨即啞然失笑,搖頭道,“首先,你這話讓皇上外公聽到了,會認為我禍國殃民,魅惑君王,再者,如今你已是騎虎難下,皇位可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能扔的麼?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會待在你身邊,我既然認準了玉華,就會從一而終,不離不棄,你說的再多,再動聽,也只是枉然。”
雖然她的回答在凌亦痕的意料之中,但心坎仍然不可避免的泛上絲絲縷縷的疼痛,自嘲的想著,也許有一日,被傷害的多了,痛的麻木了,也就不覺得了吧?
“帝王多寂寞,你是命中註定的一國之君,三千粉黛佳麗,形形色色的美人充斥在你的後宮,何必為了我這一棵歪脖子樹放棄了整片大好山林?”安心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道。
凌亦痕眸光碎出一抹苦澀,面色慘然的搖頭一笑,“天下女子再多又如何?總歸不是你,有你一人就足夠了。”
“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男兒自當有凌雲志,一展抱負,大好山河,馳騁霸業,各領風騷。英雄氣短,醉情山水,不是你該走的路。”安心試著勸慰凌亦痕的誓不罷休,她和凌亦痕不是敵人,沒有深仇大恨,而是有著血緣關係牽扯的表兄妹,如果只是因為一時的糾纏而從此刀劍相向,實在遺憾。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凌亦痕緩解了一番亂糟糟的心情,力圖在安心面前表現的如往常一般,但唇角溢位來的沉痛還是洩露了他心底最真正的想法,“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安心見他鐵了心,不聽任何規勸,不由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想著她何時脾氣這麼好了?面對凌亦痕的死不悔改她居然還能一副真心開解的模樣,真是邪門了。
大概是孃親的事情得以圓滿解決,這幾天她的心情始終都很好,不想與人大動干戈,發生爭吵。
“你這孩子,怎麼就說不通呢?我就一顆心,給了玉華,分不出一絲一毫放在別人身上,你投注在我這裡的感情再多,我也感受不到,反而會覺得是個累贅。”安心臉色微沉,聲音溫涼,“若你對我心意成為了我的麻煩,你不覺得多餘嗎?我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脾氣大,毛病多的不勝列舉,玉華肯包容我是因為他有被迫害妄想症,你又不是受虐狂,幹嘛老喜歡給自己找不痛快?京城優秀的女子多的你數都數不過來,樂正夕那妹妹就很好,容貌絕色,秉性純良,可遇不可求,最佳的皇后人選。”
聽了一大串安心類似教訓的話語和耐心的勸解,凌亦痕怔了一瞬,隨即意識到她這是間接的在拒絕他,抬眼掃了她一眼,垂著頭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你乾脆直說唄,什麼文縐縐的古話,翻譯過來就是,姐的世界你不懂。”安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撇嘴道,“這就是差距,你有你的文學薰陶,我有我的大白話文,你我兩人壓根就沒在一條起跑線上,還怎麼攜手並肩?”
“那你和玉華為何能攜手同行?”凌亦痕對安心的話一知半解,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
“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啊。”安心想也不想的道,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說出來,笨蛋啊。
“可是你們也沒在一條起跑線上。”凌亦痕拿安心剛才說過的話堵她。
安心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拿來搪塞你的話,你還真信了啊?只要有愛,那些可有可無的問題都可以忽略,現在不同物種都能進行深入交流,更何況是兩個大活人呢?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說來說去,最根本的原因只是你不心儀我罷了。”凌亦痕眸光漸漸沉寂下去,喃喃道。
“答對了。”安心一拍巴掌,讚賞的看向凌亦痕,見他臉色沉暗難明,眯了眯眼,若無其事的道,“世上最不能強求的就是愛情,不如放手。”
“放手?”凌亦痕收斂了外洩的情緒,面無表情的道,“說的輕巧,做起來又有多困難?”
安心嘆了一聲,纏繞在心底的東西必須要靠自己才能想通,別人勸說的再多,都是徒勞無功。
“心兒妹妹,我走了。”凌亦痕神色一改,眉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