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空,又跟一個臺商遠走高飛的遭遇,在張永財心中留下了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陰影。受到了這樣一次近乎致命的打擊,張永財除了錢以外,對誰都不感興趣,對誰都不會相信了。
但晚期癌症的疼痛,又使得張永財難以忍受,最後只好住進了中醫院二沙島分院。他聽人家說,中西醫結合有助於控制腫瘤的擴散,減少患病時的痛苦。但由於沒有任何一個家人在身邊。他自己也一再向別人聲稱,自己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更沒有親戚朋友。於是,醫院也就不能對張永財實施手術治療,而是採取了化療及中藥控制相結合的辦法,以抑制病情的迅速惡化。
在醫院裡,張永財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是死到臨頭的了,才開始逐漸捨得花錢起來。在所有的治療費用上,都以最好的藥物為選用標準,而且還從不拖欠醫院任何的醫療費用,還事先將一筆五萬元的訂金提前交給了醫院。他自己清楚,一旦拖欠醫藥費,最痛苦的恐怕就是他自己。因為在疼痛萬分之際,只能靠止痛藥來消解痛楚,如果他不是先將錢放在醫院那裡,害怕醫生到時候不給他打止痛針,讓他倍受折磨。
終於有了錢了,但卻還是沒有能救得了張永財的命。在他死的時候,應該還留有近二百萬元的錢財。但他一直將這筆錢存在銀行裡,又將存摺儲存在銀行的保險櫃之中,而開保險櫃的密碼他誰也沒有告訴。隨著他的去世,這筆錢也只好永遠地在銀行的保險櫃中沉睡下去了。
在彌留之際,張永財依然在算計著他那二百萬的資產一年的利息是多少,十年以後又是多少,一百年之後又是多少……。不斷地算計下去,使他忘記了痛苦,也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突然之間,張永財的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的微笑。想起一個月以前,他向中國證監會寄出的那封舉報信。他非常自信,相信這封舉報信一定會給孟振榮他們帶來嚴重的災難和後果。這也算是自己給他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一個回報吧。自己總算也為中國股票市場作出了一個特出的貢獻,想到這裡,張永財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雖然張永財事先交了一筆五萬元的訂金,但在醫院作最後的結算時,他還是欠了醫院三萬元的醫療和喪葬費。
心懷各異(1)
梁聰大學時有一位同窗好友,叫溫民輝。大學畢業以後,梁聰考上了研究生繼續深造。而溫民輝則到了本市的一家證券公司上班,一直幹到了證券經營部的總經理。
上大學時兩個人就十分要好,又在同一個宿舍裡共同學習了四年,關係自然不比一般。雖說後來梁聰曾經到外地混了幾年,但倆人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絡。後來梁聰回來自辦了一家投資諮詢公司以後,平日裡你來我往的機會自然就更多了。一有空閒的日子,兩個人就會經常相邀到大排檔弄幾瓶啤酒,炒幾碟小菜聚一聚。尤其是在倆人不約而同地先後進入到證券行業以後,更是借相聚的機會互通一下資訊,對大盤的走勢和市場上的熱門話題暢談一下各自的觀點和看法,各自發表一通有感而發的高論。雖說不時也有因觀點相異而激烈地爭論一番的場面,但從未因此破壞彼此之間的友誼。即使是溫民輝成家立業以後,這種頻密往來的習慣也一直沒有中斷過。
說也奇怪,兩人同搞一個行當,本來合作的機會是很多的。但兩個人始終是保持著某種距離,在合作的問題上往往都停留於紙上談兵的高談闊論,一直沒有實際上的進展。不是雙方不想,而是總是合不到一塊。梁聰實力欠佳的時候,溫民輝不願跟梁聰合作,怕梁聰盡撈油水,佔盡了自己的便宜。梁聰到是挺想鑽鑽空子,渾水摸魚一番,但礙於溫民輝的戒備心太高,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後來終於認識了孟振榮,梁聰有了另外的一條生財之道,也就沒再打溫民輝的主意了。不過始終與溫民輝保持著禮尚往來的友好關係,大家也還沒有放棄尋找合作的機會。
這天,溫民輝又約梁聰出來一聚。平時都是各自開車到約定的地點見面,可是這次溫民輝執意要來梁聰的上班地點,接梁聰一同前往。梁聰一開始還以為這位老兄是有意要在他面前炫耀一下新買的豐田佳美牌小轎車吶。可是上了車以後,這位老兄並沒有將車開往他們倆以往聚會的老地方,而是將梁聰帶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下了車以後,溫民輝將梁聰帶到了一個事先訂好的單間。進了門以後,梁聰見早有一位著裝入時,打扮溫文爾雅的三十出頭的亮麗女子坐在席間。梁聰一見這等架勢,心裡即刻明白了七八分,估計有什麼要事有求於自己。否則的話,這位老兄決不會如此破費邀自己到如此豪華而拘謹的地方一聚的,特別是還事先邀了一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