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癒了。'
微生茉不再說話,偏頭看著莫延,接著漸漸明亮的晨光,看清了他這次的模樣。
與前兩次奪目到耀眼的俊美不同,這次莫延奪舍的身體的外貌很平凡,屬於那種不多看幾次就記不住的型別。栗色的短髮,紅棕色的眼睛,細長的眉毛顏色略淡,鼻子雖挺卻不算高,唇色也略淡,下巴中間有一條淺淺的溝壑。臉上有幾道淺淺的舊疤,好像過去常常受傷的樣子,嘴角也有一塊青腫的瘀痕,烏紫中滲著血絲,乍看之下頗為可怖。以莫延的身手不可能被人打得這樣慘,應該也是附體原主的“慘烈”戰績。
他這次的身體年齡依舊不大——十五六?或者十三四?微生茉知道莫延是汴京大學一年級的新生,比自己大兩歲,也即今年只有十七歲。這幾次奪舍的身體都沒有超過這個年齡,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這個問題,莫延自己其實早就考慮過了吧?
他的個頭大概是一米七五上下,趴在肩上只覺硬硬的,裸…露的胳膊上也有很明顯的肌肉,身體素質看來很不錯。
微生茉突然有點小小的不平衡:似乎莫延每次奪舍的身體雖然說不上極好,但在一般人中也可以說出眾,哪像她穿越的這麼千奇百怪。不管她又多少自立自強的渴望,身體卻總是很不給力的孱弱,處境也往往堪憂到不得不召喚莫延解救,好像沒有他自己就活不下去一樣……
耳朵洩氣地貼著頭,四肢軟軟地搭著,柔軟的腹部下感到不大舒適的粗糙。
【衣服的布料很差哎……他這次的家境不好嗎?】微生茉打了個呵欠,邊想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耳邊傳來小貓輕微的呼嚕聲,莫延側頭一看,微微一笑,將貓兒從肩上拎下來抱在懷裡,貓兒左耳動了動,扭動著換了個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_……_……_……_……_……_……_……_……_……_……_車聲,馬聲,動物低低嘶吼的聲音,人們說話爭吵的聲音,兵器碰撞時的聲音……恍恍惚惚中似乎到了一個極為熱鬧的地方,微生茉被吵得不行,終於從睡夢中掙扎著醒來。猛然間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摟在懷裡,驚嚇中情不自禁地尖叫一聲:“si——ao~”
喉嚨中發出的奇怪的聲音終於喚回了她的記憶,微生茉揮出的爪子堪堪停在少年胸前,“轟隆轟隆“的心跳聲盡在耳邊,帶給人莫名的安心之感。
“醒了?”胸膛微微震動著,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微生茉抬頭,看到少年正低頭俯視著她。
——說實話,從這個角度看,那張臉真是大的可怕。
微生茉蹭蹭地抓著莫延的衣服攀到他肩上站好,用爪子洗了把臉,這才完全清醒了。她看看時間,竟然已經到了日落時分。莫延帶著她站在人群中,前面不遠處的空地上有幾個人在打架,更遠處圍觀的人群中間忽然分開一條道路,十幾名拿著長槍、腰間跨刀、穿著相同衣服的人衝過來呵斥著分開打架的幾個人。百米之外,聳立著近二十米高、巍巍峨宏厚的城牆,牆上貼了大大小小近百餘紙張,不知上面寫了什麼。正對著他們的,是一扇七八米高的拱形城門,進城出城的人來來往往,十分熱鬧。在城門上方,有一塊雕刻著花紋的長方形石板,石板中間刻著幾個文字。
'杜荊……城。'微生茉喃喃念道,猛然間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敲了一下腦海,身體都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一個面孔忽然晃過,很陌生……卻又有熟悉的感覺。
【有什麼東西……有什麼……呼之欲出……】
'咦?你認識那字?'莫延詫異問道,聲音如閃電般劈裂了她那種恍惚的感覺。
微生茉身體一震,差點兒從他肩上晃下去,她連忙抓牢衣服,道:'是啊。'抬頭再看,突然發現城門上的文字她從來沒有見過,可是卻清楚地知道那些文字都是什麼意思……好像那知識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刻在了記憶深處,平時沒有察覺,一旦需要,立刻就能翻出來一般。
但那奇妙的感覺,卻沒有再出現。
再看周圍,刻意之下,立刻發現了不同:周圍的人穿著打扮都很怪異,有些人還牽著怪模怪樣的野獸,套著木車的馬匹也跟她以前見過的馬外形稍有不同,但一眼看去,她非但不覺得奇怪,還能立刻認出哪些是士兵,哪些是劍士,哪些是平民,哪些是馴獸師……
難道她以前穿越到這個世界過?
不!良好的記憶告訴她:沒有!
但陌生和熟悉的感覺交織著衝擊著她的感官,思緒混亂中甚至有了噁心想吐的感覺。微生茉閉上眼睛不再思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