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嘆,便順口接了一句。然後,他又將一封公文放在李信面前的桌案上。
“孫部堂急送的書信!”
李信心頭一緊,這個時候急送書信,難道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可展開書信之後,他又不由得呆住了,原來孫鉁書信之中言及阮大鋮有大批車隊進城,銀車糧車不計其數,可不想賠錢的模樣。於是孫鉁遣人秘密查實,阮大鋮果然在城中兌換過大批銀錢,具體數目不得而知,總在百萬以上。孫鉁擔心之下,詢問李信究竟有沒有賠錢,賠了多少錢。
如此說阮大鋮是賺了?這不合理啊,且先不說阮大鋮是如何賺錢的,如果賺錢那扯線木偶的米店東家又因何懸樑自盡?況且他以高價收米,有以低價買米,這筆帳怎麼算他都是穩賠不賺的。
李信腦子裡亂哄哄的想不明白,又將孫鉁的信讓米琰看了,米琰也是一腦門的霧水,最後幾個人得出的結論是,阮大鋮在虛張聲勢。儘管李信也贊同這種說法,可他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只是倉促之間捉摸不透而已。
於是,李信當即給孫鉁回信,言及此間種種狀況,以及淨賺近百萬兩銀錢的事情,一一言明,使他不必擔憂。
李信還有一件事十分好奇,那就是在這次米風波中對自己雪中送炭,又和阮大鋮打擂臺壓低米價的神秘人究竟賺了多少。只是這種事只能粗惡略估算,米琰所統計的是,此人至少要賺了百萬兩以上。
“此人還多虧了鎮虜侯啊。如果不是最後弄出假訊息來,只怕要淨賠上百萬甚至更多。也是有因有果了!”
“只怕虧的還要多,開始兩天,此人一邊高價收米,又一邊低價賣米,顯然是想憑藉財力強行打壓下米價。只不過對手是阮大鋮,更加財大氣粗,此後才只收而不賣。只這兩天不知要虧上多少,後來的進賬怕是也只能填補這些窟窿。”
“總算沒有賠錢,也是萬幸之事了!”米琰跟著補了一句。
忽有親兵來報,有人送來謝禮,並呈上了一疊厚厚的火漆皮紙信封。李信納悶的將其拆開,從裡面抽出了一疊紙,待細看之下竟然是一疊米劵,粗略數了一下竟不下二十萬石。反應過來的李信趕緊問那親兵:“送信的人呢?”
“快追回來!”李信準備將送信之人叫回來,仔細詢問一番。
“只怕來不及了,他騎馬來的,又騎馬走了!已經走了有一刻鐘的功夫了!”李信對米琰言道,此人肯定是那雪中送炭的神秘人。米琰則附和著,神秘人倒也大方,出手就是二十萬石糧食。
李信細看之下又發現了書信一封,展開一看卻大有恍然之感。
“元長,阮大鋮背後的貓膩只怕要露餡了!”
米琰聞言後身體一陣,本來手中端著的茶碗正要送完嘴邊,於是又放了下來,興奮的看著李信。
“如何?他果真是虛張聲勢?究竟,究竟是如何露餡的?”
李信笑著,神秘的搖搖頭!然後手將手中捏著的書信與信封向米琰遞過去,讓米琰接過書信,自行去看信中內容,忽的信封中竟有一頁紙悄然飄落。
第六百四十六章 思婦懷人
米琰接過了李信遞過來的書信,才看了幾眼便大呼原來如此。然後又翻看桌案上的那一疊米劵,果然發現所有簽字畫押的落款都是一個姓沈的人,而保人一處便赫然都是阮大鋮。
他一手拿著米劵,一手捏著神秘人的書信,哈哈笑道:“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就怪不得旁人了!這回非讓他刮骨剜肉!”說罷滿眼期待的看向李信,“咱們何時動手?”
李信未置可否,卻又指了指米琰手中的米劵:“這個大禮可不輕,咱們不知何時才能還清了!”
米琰對此反而淡然,“此人有心為善,不,應是有心助我三衛軍,就沒打算圖回報。鎮虜侯只管泰然處之,想必早晚有一日,此人會主動求上門來的!”
於是米琰又侃侃講了一些豪富結交權貴的典故,大體都是以傾心結交的姿態出場,待雙方熟絡便會以極為要害的事情相求,只要不想背上忘恩負義惡名的人一般都無法拒絕。這等放長線釣大魚的手法在當世之時是非常普遍的,所以他告訴李信並不必過分放在心上,等此人自動出現之時,一切疑惑就全都可以解決了。
李信想想也是在理,便不再想這件事,轉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米劵上。
“元長去安排吧,去督造處檢視一下,有多少是沈姓商人具名,阮大鋮具保的米劵,全都抽出來,帶著咱們的人去兌米,全部兌成稻米。”
米琰想想又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