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尚未知曉原因,但是太子實在不該如此枉怪長公主。”
“冤枉?”顏君堯目光閃過暴戾,笑得更加肆意了。“凝醉,怕是你失憶之後連腦子也跟著糊塗了吧?莫怪我沒有提醒你,當初你的好姐姐,名震四方的疏影將軍,你可知曉她是怎麼死的?”
疏影。。。將軍?
姜凝醉的心裡猛地一沉,她側頭望向顏漪嵐,似乎想要求證什麼,但是偏頭卻看見顏漪嵐一臉的淡漠,似要融入身後昏暗的大殿之內,神情越發的模糊起來。
“三年前顏隋一戰,你的姐姐奉命駐守京城最後一道防線,那日顏隋大軍相遇,顏軍負隅頑抗,漸漸落了下風。你的姐姐本是可以不必死的,敵我形勢如此明瞭,她只需要暫時撤退就能逃過一劫。可是你知曉,她為何會死麼?”顏君堯突然森然一笑,他伸手指向顏漪嵐,帶著一絲報復的快感,道:“都是因為皇姐貪生怕死,所以下令封鎖城門,將你的姐姐活生生關在了城門之外,任由她帶著軍隊自生自滅,最後雖然拼死擊退隋軍,守住了城門,但是你姐姐的軍隊全軍覆沒,就連她也沒能逃過一死。”
太過直白的事實壓得姜凝醉喘不過氣,她的視線仍舊落在顏漪嵐的方向,似是想要得到一個求證,不想她看見顏漪嵐自嘲落寞地勾了勾嘴角,神情一時間寂淡到了極點。
三年前的事情,姜凝醉無從參與,所以自然無法參透其中的真真假假。但是有一點,姜凝醉卻是知曉的,顏君堯這番話裡獨獨有一點,她無論如何也不信。任誰看過顏漪嵐眼裡不畏生死的鎮定冷冽,都不會相信,她會因為貪生怕死而做出這樣的事來。
“夠了。”
這聲制止並不響亮,甚至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它冷冷從殿內傳出來,偏生就能聽得在場的所有人膽戰心驚。
寧皇后從殿內走出來,她眼神凜然,明明沒有專注地去望任何一個人,卻讓所有人覺得似是被她的目光鎖定住,無所遁形的無措。
“太子憂心側妃,哀家和長公主能夠理解,但是斷不可忘了規矩。”寧皇后轉身面向顏君堯,語氣雖是一副語重心長,但是目光無不透著警告。“這次你出言不遜,哀家和長公主諒在你關心則亂,所以既往不咎,哀家不希望再有下次。太子,你聽明白了麼?”
顏君堯微怔,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席捲周身,他愣了愣神,隨即明白寧皇后這明顯是想要息事寧人,因此狂妄一笑,道:“母后為何不允許兒臣繼續說下去?”他說著,目光一轉,看向顏漪嵐,道:“是怕兒臣說出更多的事實,讓這宮裡所有的人都知曉,母后的好女兒是個怎樣心狠手辣,不顧念手足親情的人麼?”
“太子,哀家叫你住嘴!”
“兒臣為何要住嘴?”顏君堯全然豁了出去,這些年埋藏心底的怨恨如今全部傾吐,他已經不顧生死,甚至有了一絲暢快。“難道母后還怕人知曉,當初皇姐藏匿父皇遺詔,奪取兒臣的皇位這件事麼?對了,當初父皇臨終前,只有皇姐一人侍奉左右,誰又知曉期間發生了什麼?父皇突然暴斃,皇姐一直暗藏遺詔,這其中莫不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啪。”
顏君堯的話音戛然而止,姜凝醉驀地屏住了呼吸,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往大腦裡逆流,她微微睜大眼,看著顏君堯被打得側向一邊的臉龐,又偏頭看著漠然收回手的顏漪嵐,怔在了原地。
所有的宮人們紛紛隨著這聲驚響跪了下去,各個臉色蒼白,連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所有的聲音都似是被凝固住,只有雨聲滂沱入耳,不絕如縷。
閃電之下,顏漪嵐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冷峻:“知不知道,本宮為何打你?”
顏君堯的臉仍舊保持著偏側的姿勢,有殷紅的血自他的嘴角流出,順著緊抿的唇角一路滑自臉側,蜿蜒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他不說話,眼神卻慢慢凝結,是刻入骨髓的恨意。
顏君堯的這抹神情,有一瞬間刺痛了顏漪嵐的眼眸,她緩緩閉了閉眼,再睜開之時,卻不合時宜地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一直想聽本宮說些實話?”顏漪嵐說著,俯身湊近顏君堯的耳側,輕聲道:“本宮有的時候真的希望,自己的弟弟不是你。”
眉眼裡最後的一點無奈無聲無息地消失,顏漪嵐說完,漠然直起了身,朝著棲鸞殿外走去。
此時大雨傾盆,她的一身緋衣沒入雨裡,染得半邊天空都如灼了烈火一般。
“太子,隨哀家回懿安宮。”聽見寧皇后的聲音響至身側,姜凝醉仿若無聞,她隨手拿過宮女手裡的傘,想要朝著顏漪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