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航被青芙問得犯了難,只是如實道:“屬下也是奉長公主之命行事。”
“青芙。”瞧見青芙仍舊不願相信,姜凝醉喚了她一聲,衝她搖了搖頭,隨後對趙航說道:“我這就隨你過去。”
沉雁閣內。
香爐裡的薰香裊繞,顏漪嵐站在紅木窗前,傍晚的殘陽如血,將她的身影染得一片刺目的紅。
碧鳶擔憂地站在她的身後,自方才探子回報說太子妃私放池蔚出獄至今,大半柱香的時間裡,顏漪嵐一直站在窗邊,誰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殿下。”如今時間爭分奪秒,要是想要找到池蔚,那麼這時必須是要下命令的時候了。因此,碧鳶出聲問道:“是否需要派人去尋池護衛的下落?”
尋?
顏漪嵐聞言,笑得桀驁,“除了一個韶華殿,她還能去哪兒?”
可惜如今柳浣雪大病一場,外人雖不知其中緣由,但是自此之後,顏君堯再未踏入過韶華殿半步,宮中向來不缺的就是趨炎附勢的人,如此一來,韶華殿裡早不復往日的繁華,日益冷清下去。連小世子也被顏君堯下令遷往別處宮殿,由奶孃細心照料,偌大的一個韶華殿,此時恐怕也沒有了半點人煙。
不知池蔚若是看到那樣一副場景,會作何感想?
想來當初顏君堯之所以將‘韶華’二字賜給柳浣雪作殿名,大概就是寓意著有柳浣雪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時光。
可惜,終究是一步錯,步步錯。到如今,也真計較不清,他們三人之間究竟是誰先負了誰。
不過都是世間痴情人罷了。
想著,顏漪嵐轉回身子望向碧鳶,利如刀鋒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傳令道:“命趙航將太子妃押往刑部。”見碧鳶點頭要走,她遲疑片刻,又道:“沒本宮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對她私下審問用刑。”
“是。”
說著,顏漪嵐拾起腳步往殿外走去,“隨本宮去韶華殿。”
顏漪嵐剛剛走出沉雁閣,便聽見內官在宮外亮聲報道:“皇后娘娘駕到!”
話落,顏漪嵐便看見寧皇后著一身宮裝緩緩而至,精貴的衣襬曳地,鋪出一地旖旎端莊。顏漪嵐停下腳步,看著寧皇后走來的身影,向來妖冶的臉上此時一片冷凝。
第六十九章
顏漪嵐神色沉默,但是看向寧皇后的目光卻帶了幾分灼灼。寧皇后心裡明白,她並不言語,而是越過顏漪嵐的身側,徑自走進沉雁閣的內殿,不急不忙地坐下。
“過來。”輕攏著沾染上溼氣的衣袖,寧皇后抬眼看了顏漪嵐一眼,語氣未見多少威嚴,倒有幾分柔和,道:“坐下。”
顏漪嵐不動,她只是側身看著寧皇后,墨染的鳳眸微微眯起,道:“我道是什麼風把母后給刮來了?”
聽見顏漪嵐藏著不善的話,寧皇后也並不在意,她不以為然道:“哀家若不親自前來,恐怕想見長公主一面也是難上加難。”
顏漪嵐聞言,笑得妖冶而虛浮,卻絲毫未及眼底。“母后從不過問朝中政事,今日倒是反常。”
“長公主這是在責怪哀家,不該讓姜凝醉做這天下罪臣麼?”寧皇后不理顏漪嵐眼裡的冷冽目光,道:“這罪臣,終歸是要有人來做的,而她卻是最好的人選。哀家不過是藉此機會探探她的忠心,看她究竟有沒有資格留在你的身邊。”
顏漪嵐沉默,一雙鳳眸凝視著寧皇后,半晌才搖了搖頭,道:“母后錯了,誰都可以做兒臣手裡的那把刀,獨獨她不可以。”
在這皇宮裡,每天都在上演著明爭暗鬥的戲碼,看得多了,顏漪嵐的心也就隨著麻木了。可是姜凝醉不一樣,這宮裡的人千千萬,再也找不到一個與她相似的人。在這個宮裡,她不盲目的卑微,也不隨波逐流的附和,她自有她的處事之態和原則,她雖然身在最瞬息萬變的後宮之中,卻從未沾染半點汙穢泥濘。
就是這樣與眾不同的性子,才會讓顏漪嵐格外的眷顧。最初留意她,不過是因為她是姜家之後,但是漸漸的,那份單純的關切早已經慢慢升溫成另一種情緒,與他人無關的,單單隻出自對她的好奇和喜歡。那股久違的情愫在心底瘋狂的滋長,所有無法言說的情意都化作了言語動作裡的寵溺憐惜。
怎麼捨得讓你為我赴險,你是我筋疲力盡的旅途中,繼續前進的最後理由。
“長公主這一生,要保護的東西太多了。”寧皇后嘆了口氣,不怒自威的臉色漸漸柔和起來,甚至有一絲疼惜之意,但是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