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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小馬,我們回家3

那隻碗砸中了廢材的眉骨。經驗急劇匱乏的廢材在碗砸過來的時候,沒敢動,鮮紅的血一下子塗紅了面龐。

這時候的廢材想,他們打夠了,怒氣就消了,假如用自已的恥辱和鮮血能化解他們心頭的怨恨,換來兄弟的安危,也就值了。

這是此時廢材想做的,也是他此刻的唯一願望。

假如粗壯男一夥是正常人,那麼廢材的願望必將能成為一種可能,僅僅是可能。

粗壯男一夥不是正常人,他們是混混子,末流的混混子。

當懦弱和鮮血綻放似的結合在一起時,它催生了混混子們內心囚居已久的暴戾情結。這一刻混混子們再一次體驗到了強大,在懦弱裡的強大。

廢材被踹倒了,這個十幾年如一日致力於平淡,致力於默默無聞的少年,又一次開始用沉默表示自已的不屈,至始至終少年牙關咬緊,一聲不吭。他那瘦削到排骨根根見骨的身軀曲捲在門旁,開始抽索。

或許是少年的不抵抗政策最終軟化了混混子們心頭的怒火,也或許是混混子們突然覺得在打下去,這個少年會和死亡聯絡在一起,又或許是對少年的摧殘不足以進一步展現他們的強悍。混混子們猝然乏味,粗壯男的那個開三輪的朋友已經幾次叫壯哥了。

行了!粗壯男吐了口煙,手一揮,別汙濁了老辛的屋子,扔出去,趕緊扔出去。

老辛正是開三輪的,老辛說,行了,行了。喝著,喝著,這孩子我來處理。

廢材被開三輪的老辛搬出了屋外,廢材抽抽,稀軟如泥。

老辛搖搖頭把少年靠在平整地外的一棵樹下,出自同情,老辛把少年搬到了目光不能及的地方,能行嗎?老辛問,他按實了少年眉骨上的傷口,手絹浸透了。

感覺到絲絲飄落的涼意,廢材努力的點頭,從內心裡說,廢材挺感激老辛的,竟管社會經驗不足廢材也看出了老辛和粗壯男不是一夥。

謝謝!廢材用盡了力氣,兩個字出口,肺腔生疼。

謝啥呢?老辛嘆一口,從樹上抓把樹葉揉碎了給廢材敷上,綠色的汁液凝滯了血流。

能自已按著嗎?老辛問一句,我不能待太久。

廢材點點頭,從最初的疼痛裡逐漸清醒,廢材沒老辛想象中傷的那麼重,一貫誠實不偽善的廢材第一次用懦弱和鮮血挽救了自已。

在樹下躺了五分鐘,廢材起來,一步一踉蹌的走向石階。

咫尺間的距離,遼遠到海與岸。

一個信念支援著廢材,在最初的等待裡,廢材還是沒能扛住,急劇的精神潰散,他差點睡著了。然後,他絆到了劉雞毛。

我不比你,我不比自已的兄弟!劉雞毛默默地對自已說,路我自已走。

續上一棵煙,望眼雨絲飄飛的夜空,堅定裡劉雞毛小八字腳甩出一片驚天動地,一個瘦削遠去的背影說不出的蕭瑟。

等廢材明白過來時,那個蕭瑟的身影已經融入了黑暗。

廢材猶豫了一下,目光在背後的山麓搜尋,他希望這時候能見到小馬。

劉雞毛沒直接走到燈光裡,習慣使然劉雞毛順著白牆黑瓦繞到了屋後,一棵樹的影葉掩飾了劉雞毛的身形,從敞開的視窗劉雞毛看見了幾個熟悉得能叫牙關顫慄的身影。

他先看到的是小弟,然後是粗壯男,再後來是哪個眼頂望天的外省人。

一切都明白了。

劉雞毛習慣性的先束緊了皮帶,彷彿與生俱來的夜眼,劉雞毛一眼相中了廚房角的一把鐵鍬,鍬柄油亮光潤在視窗透出的燈光下,鍬刃鋥明瓦亮。

那是一把農村用來鍬冬泥的直鏟鍬,這種鍬鍬面窄,平直刃厚,月牙口,鋒銳無比。

緊貼牆,攥緊了鍬柄,雨絲唰著臉面,劉雞毛還是弱顯緊張了。屋內七八個人,一柄鍬還不足以叫劉雞毛內心強大到無所恐懼。

要不偷襲!劉雞毛審時度勢覺得偷襲的機會大點,觸不及防裡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弄到一個是一個,弄倒兩個賺一個。

媽的,豁出去了。劉雞毛正準備順牆根繞到前門去,這時,眼頂望天的那個起身了,醉眼朦朧,能不倒也是酒量非常人。

粗壯男的表弟指了指褲門,一個噓噓的動作,一貫人星眼濛濛的笑。

劉雞毛瞅緊了出門的外省人,這個面生,其實,粗壯男一夥劉雞毛也認不全,畢竟不在一個圈子裡混,認不全也正常。

一泡尿憋久了,粗壯男表弟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