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應,回了句“您容稟”,接著雙手交疊在膝頭,雙膝微曲,又全了一個禮:“昨兒個一大早起了興致,逛到了園子裡去看荷花,我又貪玩,一個人玩瘋了,彎了腰去摘荷,可您知道,清早露氣重,池子旁邊兒的石頭上都是溼溼的,我腳下打滑要跌下去,是瑛表妹正巧碰上了,她來拉我,估計魏書送絹帕來只看到了這一幕,才滿心以為是她推我下水,實際上並不是的,”她說完了起身來,略歪了歪頭,“您說,今兒真罰了她,可不是委屈了她嗎?做好事兒的不落好,還要挨一頓責罰。”
章老夫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破天荒的衝薛成嬌招手叫她近前。
等丫頭近前半跪在她面前腳踏上時,她又坐正了身子伸手拉了一把,把成嬌帶到了床上,半摟著丫頭肩頭,眉眼俱笑:“難為你,身上不好還惦記著你妹妹,巴巴的跑來我這裡替她說話,可見你心善。”
那裡溥大太太愣了神,扭頭看看崔瑛,見她也是一臉的呆滯,坐在座位上剛想開口呢,她旁邊的潤大太太在她手上壓了一把,心裡是萬般的不滿,面上卻不能再說什麼,便扯著笑道:“既然是一場誤會,你快帶瑛姐兒家去吧,這一大早的白叫她受一場委屈,掉了這麼些淚,你當孃的也不體念姑娘,她既是救人的,你不問清了,反先領著來賠罪,虧得嬌嬌來得快,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溥大太太是個實心腸的人,噯了一聲把手從她手裡掙出來:“看你說的,我如何沒問她?在家裡問了多少遍,她哭著跟我說是她錯了念想,失手推人,我才趕緊帶她來老夫人這裡請罪,怎麼這會兒。。。。。。”
“好了。”章老夫人臉上的笑一緊,連帶著偎在她身側的薛成嬌都暗罵溥大太太實在沒眼色,就聽老夫人下了逐客令,“既然說開了,你就回去吧。要照你說的,我們成嬌可不是溺水溺壞了腦子?叫人推下了水,一轉臉兒反倒替害人的開脫。”
溥大太太這會兒還沒醒過味兒來呢,一頭霧水的還要回話,潤大太太再不滿意,總歸不能再挑她們的錯,見她不上道,唯恐她招惹老夫人不高興,就起身禮了禮,推了溥大太太一把,笑道:“我送你出去。”
直等到潤大太太送她們母女出屋去,章老夫人才拉著薛成嬌坐正了,眯眼笑著問她:“丫頭,你分明是叫她推下去,怎麼張口反倒替她求情?”
薛成嬌心說老太太果真是火眼金睛,看人看了一輩子,想糊弄她實在是難的很。
那裡崔瓊怕她說的不可人疼似的,湊上前來,剛叫了一聲祖母,被老夫人一個眼神瞪的收了聲。
薛成嬌臉上仍舊是笑,全是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天真爛漫:“我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不能叫您跟姨媽為難。我跟崔瑛不過是小孩子間的打鬧,她一時失了分寸而已,可是溥四嬸過來請罪,姨媽要是為了我得理不饒人,豈不是傷了跟四房的和氣嗎?您是做長輩的,更不能為了我一個外人,出手責罰她們了。”
老夫人便滿口叫著好孩子,又把成嬌往懷裡帶:“誰說你是外人的,既住進了小雅居,就是我們崔家的人。不過今次你想的卻很對,你姨媽要為了這個跟瑛丫頭計較,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傳出去太難聽了,況且。。。。。。”老夫人丟了半句話,又收了聲,笑著吩咐,“今兒晚上我這裡上新菜色,你跟你表姐一起過來,正是養身子的時候,該好好補一補。”
之後又拉著姐妹倆續了半天的家常,才放她們出去了。
薛成嬌心裡其實明白,老夫人沒說完的那句話,一定是和崔昱有關的,表哥護短,要叫他知道崔瑛推她下水。。。。。。按前世來看,她這位將來會連中三元的表哥,在未來的幾年裡,沒少捉弄崔瑛,連逮老鼠嚇唬她這樣的事情都乾的出來的。
04:貴重的玉佩
崔瓊送了成嬌回到小雅居,才坐下連杯茶都還沒吃,外頭茯苓往屋裡遞進話來,說太太叫姑娘過去。
薛成嬌自知姨媽為她給崔瑛開脫的事情心中不快,當下不敢耽誤,又央著崔瓊與她一起過去,崔瓊便笑著趣她兩聲,與她攜手往上房去了。
潤大太太日常晏居是在順安堂最左的一間,順安堂也是五間的結構,最中一間算正堂,擺設自又是一派貴氣不提。
薛成嬌與崔瓊二人一路進了屋中去見潤大太太,倆人又請過安,她抬頭去看時,潤大太太抿著嘴肅著麵皮,把不痛快全寫在了臉上。
她原本就是個很機靈的人,前世未到崔家時,在家中與母親撒嬌賣痴也是一把好手,後來不過因為是客居孤女,把那些小心思就都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