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陵百姓所遭的難,是因為她早期犯下的愚蠢錯誤,所以她罪惡感很深,內心痛苦,迫切想幫他們。甚至,失憶時毫不猶豫說自己是玉陵人,對曾經的故國大求潛意識排斥。
“墨哥,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岑二的聲音從飄忽至清晰。
墨紫一愣,“什麼怎麼回事?”
恢復記憶之後,她回想的時候不是很多,但看到拔過草的紅萸坳,有點控制不住。和大求最大的船場相比,這地方真是又小又荒啊。不過,她這次沒有雄心壯志,只想造普通民用船,賺錢把自由拿回來,同時跟船業的老大們哈拉哈拉。萬一混不下去,也好跳槽。
“咱不說客人了,為什麼連一個船工都不上門?不想賺銀子嗎?”岑二幫了墨紫很大的忙,找人整理造屋,還張貼招人啟示,給紅萸船場打名聲。
招工第一天的上午,因為他在,墨紫才能補眠。
一旁的裘大東皺褶著臉,十分愁苦的模樣,好像沒客人沒船工,都是他的錯似的。倒是他的孫女妞妞在不遠處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這祖孫倆,如今歸墨紫管了。她一來,就翻新了爺倆住的屋子。裘大東不會別的,她把那片能種莊稼的地還有池塘劃為自產區,讓他繼續種地養雞鴨,以後直接供應船場伙食。他可以賺點銀兩補貼,她也能讓他發揮作用。
“東伯,我們都還沒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墨紫覺得岑二說得不錯。按理,船場招工,應該會有手藝人來瞧瞧的。
“沒啊。”裘大東挺難受的表情,“我今天天不亮就在這門口等,只見岑大掌事和墨哥你們兩個人。”
“會不會弄錯日子?”墨紫就看岑二,“也許寫得不是今天。”
岑二失笑,說道:“墨哥,你不是也看過那招工的紙?再糊塗,也不可能咱倆一起糊塗吧?肯定是今天沒錯。”
“或許貼得不是地方,沒人看到?”墨紫找原因。
“我讓夥計貼得都是手藝人集中找活幹的地方,聽夥計回來說,他在那兒貼,就有人上來瞧。”不對不對。
“也許——大家不識字?”這有可能。
岑二呃了一下,還是沒被說服,“也不會都不識字。”總之,一個人影也不見,很不正常。
大家剛過完節,宿醉不醒?那是她自己。
“再等等吧,今天不是還沒過完嗎?”太陽偏西,但夏天白日長,“這裡挺偏僻的,他們一時找不到也說不定。”墨紫仍抱希望。
岑二見墨紫樂觀,不好再說什麼,就坐在花圃臺上,眼巴巴繼續盯著大門。
說來也奇,沒過多久,就聽到馬蹄聲,噠啦噠啦,越來越近。
岑二嘿嘿跳起來,“終於有人來了。”
墨紫卻沒他那麼高興,一般的船工或者工匠,有條件騎馬嗎?她剛想提醒岑二,就見大門前出現兩匹高頭大馬,一黑一棕,搖頭擺尾,神氣活現。馬上兩個男子,一個歲數大些,留著黑短胡,一個小年青,扎個歪髻,散發一絲絲,還有木屑兒卷在頭髮裡。兩人都是短衫扎腿褲的打扮。別說,真有點工匠的樣子。
“喝常頭兒,這樣的大門我可沒瞧見過,不是兩邊開,是一邊拉的。還有這紅萸船場的牌子,紅萸花怎麼堆上去的?費那麼大勁,幾日也就枯了。”年輕的蹬著馬在原地轉,上下打量。
黑短鬍子的中年漢子朝墨紫等人策馬過來,回身對年輕人說道,“阿陳,咱們是來辦事的,別東瞧西看。有人沒錢想開船場,弄個拉門節省木料,偏偏愛臭美,吊一堆紅萸充門面。咱們看熱鬧,不也挺有趣?”
說話間,人和馬已到墨紫和岑二面前。
岑二如今很有大掌事的派頭,讓人明嘲暗諷,能只當沒聽見,雙手一抱拳,“兩位不知所為何來?”已經知道對方不是來應徵的。
“你是這裡管事的?”黑短鬍子睨看岑二。
才問完,那個叫阿陳的年輕人也騎馬上前來,將四周看了一圈,說句倒挺齊整。
“我是紅萸船場的掌事,兩位有話,請下馬講,好歹這不是你們的地方。”墨紫也抱拳,言辭不卑不亢,目光犀利地望著黑短鬍子。
黑短鬍子讓墨紫這麼一盯,不知怎麼就乖乖下了馬。
阿陳也跟著下來,眼溜溜看墨紫,暗道秀氣。
“就是你讓人貼得招工啟示?”黑短鬍子下了馬,口氣仍傲。
“正是。”沒人上門應徵,果然出了岔子。
“我來告訴你一聲,你不用等了。你開的時間雖然是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