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身難保,不踩你,她還以為我讓你這麼做的呢。”元澄瞥一眼正摩拳擦掌的人兒,“銘年,這件事你確實顧慮不周。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便如你所說的,傾心於你家大人我,她卻害羞送不了心意,你也不能這麼做。還好墨紫不比別人,今後喜歡我的姑娘,你都往我跟前送,你可就害了我。”
銘年聽得眼睛發直,臉上發苦。大人為討好墨紫姑娘,這是要把他徹底踩扁了。他的忠心啊——嗚嗚。
什麼?銘年對元澄說,她喜歡他?這小子太閒了,是不是?她心裡是那麼想沒錯,可也不能饒了銘年。豎柳眉,咬牙切齒。
“不過,兇悍的,不識字的,很懶的,很能揍人的姑娘家,我也不知從哪裡尋起。乾脆銘年的終身大事交給你辦,如何?”可憐的,他的小廝。原本想好好對待的,可是如今明哲保身更重要。
墨紫笑得呵呵聲起,“那最好不過了。”
銘年哇哇大叫,“大人,萬萬不可,小的寧可不娶,也不能娶母老虎。”悍婦,還帶揍人,他一條胳膊撐不住的。
但,元澄遁,哦,說是半天沒來,定有公事堆著,進屋去了。
原來,前面的大片房子是中書省,而這間小院是元澄辦公的地方。
銘年一看沒指望,馬上換上可憐兮兮的面孔,對著墨紫求饒,“墨紫姑娘,小的錯了,再不敢了。其實吧,我要是跟姑娘說實話,姑娘難道就能袖手旁觀不成?說不定比我衝得還快呢。還有,我也有功的。皎姑姑那便不知怎麼得了信,要不是我讓人攔住,早闖進大人院子裡來了。到時,她可不管解藥不解藥的,一定讓大人找那誰湊合。我打聽過了,秋霜姑娘沒帶別的東西,就帶了一大箱子藥進來,據說她可是懂醫懂毒的,也沒準手裡有什麼能控人心智的邪物,順道給大人用了,從此大人就被迷了心竅,再不對姑娘你用心了。所以,我便是無功也有勞,請姑娘饒了我這回。”
這哪裡是求饒,邀功還差不多。墨紫忍俊不止。銘年不知**丸是陰陽一對的,秋霜不服用的話,便是獻身也解不了。她雖氣銘年這回幫過了頭,但那段狡辯的話裡有一句說得很對。她若是知道元澄中了*藥,恐怕還會自動前往,而且絕不希望讓秋霜趁虛而入。這麼看來,她已經沒了找銘年算帳的理由。這小廝當初一板一眼將元澄的話照搬給她,到今天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真是被調教出來了。於是,她虛張聲勢,板著臉端著架子,再三警告一番,就此作罷。
哪知她前腳踩踏進屋,聽見銘年嘀咕。
“也不知是你不招人喜歡還是大人聖人君子,這樣關在屋裡,居然什麼事都沒發生,衣冠齊整出來服解藥。”嘖嘖兩聲,“真不知我是不是幫對了人?枉費我的苦心。”
“銘年”她實在忍不住,回頭伸手去打他的腦袋。
誰知,這廝如今溜滑得跟泥鰍似的,一根頭髮都沒讓碰到,嗖一下跑了,還衝她扮鬼臉。
“姑娘敢給我找母老虎當媳婦,我也敢休了她。”掰著手指頭,嘻嘻笑,“七出都犯幾條了。”
元澄將外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見簾子一動,傳來墨紫氣呼呼的腳步,趕緊開啟一本冊子裝很忙。
“銘年這小子不教訓是絕對不行的。機靈是好事,機靈到躥就讓人頭疼。我當丫頭那會兒,只要跟三娘出了小院,就頭不抬眼不撩,謹慎小心,怕讓人拿捏到不是,一頓給打死。”雖然最後的結果往往事與願違,但起碼她身為丫頭的覺悟和態度是十分良好的。
“他是機靈在面上,你是機靈在裡子。他躥得高,我們還是拿捏著他。別人拿捏不了你,倒讓你拽一步走一步的。”所以,她當丫頭那會兒的事,實不能拿來成為僕從們學習的典例。都跟她學,全成主子了。
銘年是他的小廝,倒為了她費心傷神成天想轍,分明是對她偏心。這又是她的特質了,上上下下能為她齊心協力,天生討人親近。
墨紫皺皺鼻子,心裡承認元澄說得不錯,因此再開口說回正事,“你究竟為何不去大求?你不去,我心裡沒底。”
“這裡還有不少事要處理,而且我認為皇上為你挑了不錯的夥伴。你們四人合作過一次,你和蕭維早對過手,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大求,你最熟悉。由你帶隊,我心裡有底。”元澄相信自己的眼光,不過後面的話半真半假,“我游水一般,又不會武,甚是無能,去了也不過拖累你們。”
墨紫一撇嘴,知道他一向很有打算,“可是你家的案子有眉目了?”這樣的話,她可以理解。
元澄遞給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