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揚城?”心理有障礙,雖然溫泉很誘人,燈光星光如夢如幻。
“墨紫,祝我倆百年好合。”風為媒,他代言。
合巹酒,她不能拒絕。
“你覺得彆扭,我不勉強。”他放下玉杯,“不過夜已深,回去吵醒船工們也不好,在這兒將就一晚吧。我帶了棋,要不要下著玩兒?上回我來時,在石頭上刻了棋盤,你幫著找找。”
“呃?嗯。”想起裘三孃的洞房夜了,一盤圍棋就給推遲半年,或許這也是她的契機?可她又不是不想那什麼,只不過放不開而已。
她低頭找棋盤,在溫泉邊上發現了,抬眼就說,“找到——”尾音消,眼珠子滾圓,“你……你……”
脫去喜服和裡衣,已經上身不著一物的男子,順著天然的石階下到溫泉裡。然後,她目瞪口呆盯著他浸入水中,再溼淋淋得站起,往石頭上放了一團可疑為褲子的東西。泉水及他的腰線——
“……墨紫”他大聲道。
墨紫嚇得往後一坐,“幹嘛?”那麼大聲
“我叫你好幾遍,你發什麼呆?”元澄走到棋盤這兒,雙臂往石頭上一擱,“來都來了,不泡溫泉豈不可惜。誰走黑子?”
陰謀色誘這人這麼幹,也不是第一回了。此情此景,讓她想起在大求那個浴池裡的曖昧,不過這時兩人已是夫妻,擦槍走火也天經地義。不,不,不能中了他的計。她要是撐不住,那就等於默許三日四夜。天,不是一日一夜,也不是三日三夜,是三日四夜她絕對吃不消的,絕對不是不要,而是要掌握合理節奏嘛。
元澄笑眼望她,“娘子,你先下就先下,不用捏著拳頭跟我拼命的模樣。”
墨紫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手心出汗,禁不住擦了下脖子。
“熱嗎?”元澄留意到她的面色緋紅。
“有溫泉的地方能不熱嗎?”不但熱,心跳還快呢。
“那就把嫁衣脫了吧,橫豎裡面還有衣服。”很不經意,很不經意,說了這麼一句。
墨紫眯他,緊眯他,看不出一丁點關心以外的意思,這才轉過身去脫了大紅嫁衣。
那瞬間,元澄眸中微閃。
因為出嫁,裡衣也十分講究。桃花粉的輕絹,高腰束身,只有邊襟繡了紅豔剔透的相思果枝,再無繡花。裙分十二片,仔細看,染著白牡丹。束腰的,是一條兩指寬的金絲線,線中雕銀花,也是牡丹。腰側垂一串純淨的紅寶石,與相思豆輝映。寶石中有音石,風吹準了就有五音,悅耳得很。
墨紫吐口氣,面對元澄,盈盈而坐,放落一子,“下吧。”
元澄不假思索,也放了一子,“論輸贏否?”
“你不是說將就一晚?既然打發時間,當然不論輸贏。”墨紫黛眉跳了跳。
元澄說聲好,捏子貼面。
但很快,墨紫就又躁了。性感本不在俊美的皮相,對面男子又是自己早眼饞的,溫潤五官之下一點都不瘦弱的肌肉紋理,溫泉蒸氣留在結實手臂上,水玉燈的光映出他周身溫暖色澤。他專注著棋盤,她專注著他,還越看越口乾。
三晝四夜眉角一抽。
三晝四夜咬牙屏息。
“娘子可知,你看為夫的目光飢渴似狼?”元澄聲音隱隱帶笑。
“我沒有。”慌里慌張舉棋就拍,忘了他根本就沒看她,如何知道她的目光像什麼。
“還沒輪到你。”元澄伸手去捉,本來泡在溫泉裡的,因此揮開一片水珠,濺在墨紫的臉上身上。
墨紫叫了一聲,連忙抓袖抹臉,“你用嘴說就行了,揮什麼手?”
元澄看著她忍俊不止,“娘子絕色,不過妝化了有些像貓。”
墨紫這才想起臉上有妝的,見元澄笑成這樣,真學了貓抓過去,還喵嗚叫。
元澄躲開後又是大笑,“每每以為了解你了,你就做出令我想不到的舉動來。墨紫,墨紫,老天爺待我真是不薄。”
墨紫的心狂擂鼓,又來了,元氏情話,天下無敵。三晝四夜,見它的鬼,她拼了俗話說得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難道她常年鍛鍊的體力還不如這個文官兒?再說,這都名正言順了。野地怎麼了?星光月光怎麼了?
想到這兒,她跳下溫泉,以水撲面。
元澄勾起了嘴角,眸色更深,神情些微緊繃。明豔的妝容洗淨,但她的嫵媚從內往外透出來,更自然更美好。她是他的妻了,他這樣想著,心裡就湧出難以言喻的喜悅。
“你知不知道?”他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