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天,所以他不難過不內疚。
“嗯。”問出來就舒服了,她一個人胡思亂想,真怕他不說實話。因為他如果不坦誠,便極有可能有了貪念,對權力帝位的貪念。
“你沒變就好。”她把頭靠在他未受傷的肩上。
“有你,我就不變。”他抬起傷肩的手臂,輕撫她的發。
“不過,你對自己可真狠。”儘管不致命,那一刀是真扎深了。
“苦肉計真唱,才有今日大快人心之果。”元澄對身體傷害的容忍度極強,“墨紫,我很快又得出趟門了。你有了身子,我卻不能陪在身邊,對不住。”
“去哪兒?金銀那兒?”
墨紫不提金銀還好,提到他,元澄就面泛冷笑,“你的好二哥挺會打算的。”
這兩人沒有外部矛盾的時候,就一定有內部矛盾。和元澄一席談話後,墨紫的心中再無鬱結,就問,“他又怎麼惹你了?”
“我讓他來過端午,他應承了,人卻沒來。”這是元澄的另一箭。
“你讓他來?”墨紫頓然明白,“你想讓他救你,揭穿劉直,為他製造人望。”然後,就是帝位走向。
“我猜他躲在一邊看熱鬧了。”元澄墨眸閃爍星輝,“怎麼辦呢,夫人?肅王死後,自家二弟成了最大的對手,為夫可要手足相殘?”
“別人是爭帝位,你倆是塞帝位。金銀本來是當仁不讓的,如今看來竟然也猶豫了。他窩在北邊,一點聲息也無。劍拔弩張這麼久,小仗有幾場,大仗沒有,簡直可以說日子過得安逸。”墨紫笑著搖頭,“乾脆和大求籤和平協議好了。”
“這個皇帝,他不當也得當。”元澄和墨紫一起望星,“親兄弟也沒得商量。”
“其實,宋地現在沒有皇帝也挺好的。”真的,大事由三閣六部商議,小事各按職責分配到部。像在處置劉直這些人的事上,刑部捉證,三閣會審,徵詢六部,發全城通告書,允許民眾提異議,層層把關才得出最終判罰。
“權力分散,互相制衡,聽取民意,以人為本,以法而制,而非以君為本,以君命制,真正意義上的治國。”墨紫想到了現代的上層建築體系,但她說完又覺好笑,這是千年之前,提民主太早,根本不可能,也不適合國情。
但元澄聽著卻是一震,“以人為本,以法而制,沒有皇帝嗎?”
“我胡說的。”墨紫連忙擺手,“處在君主統治的大環境,百姓更習慣有人能帶著他們過好日子。沒有皇帝是不行的。”
元澄略思,隨即點她的腦袋,“說沒有皇帝挺好,又說沒有皇帝不行,自相矛盾。”
墨紫僵笑,“這是時間問題。”她想念工業大**。
銘年敲門進院子,發現兩人坐在那麼高的石頭上說話,就說了句,“夫人有身孕呢,大人不怪她皮,反倒跟她坐一塊兒?”
“銘年,我跟你家大人說帖己話,怎麼總讓你打斷啊?”墨紫晃著雙腳,果然看到少年皺了眉。
“夫人,您這晃盪的樣子,將來讓少爺小姐們學了去,會丟大人的臉的。”不象話。
墨紫哈哈笑,這小子實在是她的開心果。明明還是少年,卻老氣橫秋,一臉憂天憂地的小老頭模樣。
元澄則覺得這兩人鬥嘴總是讓他聽得有趣,就像過著平常日子,心裡無比踏實。
“什麼事?”但該問得還是要問。
“韋先生送了急件來。”銘年從懷中掏出一封文書。
元澄開啟看過,卻是一笑,“不出我所料。”
“怎麼?”墨紫好奇。
“蔣舒跑了。”元澄又道,“不僅他自己,還帶走了他的妹妹和劉寶兒。”
墨紫先驚,後追問,“你意料之中的事?”
這是元澄的第三箭,“蔣皇后是蔣舒的親妹妹,劉寶兒是劉氏皇族最後一人,有了她們,蔣家可以公然立國。但只要他們這麼做,宋軍就有進攻的理由。別忘了,南德是宋地的骨中骨,血中血,南德所有土地併入宋地。蔣氏想要分出去,便是造反。”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他殺劉直,是因為劉直要殺他。他進攻百姓安居的二州,是因為蔣家有野心。
“而且,劉寶兒如今對你恨之入骨,她若逃出去,一定和宋勢不兩立。蔣舒要是同她最終結為夫妻,那就一點回寰的餘地都沒有了。”墨紫禁不住想,該不會連這一步棋都是元澄下的?“你故意放走他們?”
“天下將要一統,豈有再分小國之理。”元澄好不輕描淡寫。
七月裡,墨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