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過了,節節加起來,就正好是牆的高度。”
“節節加起來?”墨紫歪著腦袋似乎在想可行性,“怎麼加法?墨紫不懂。老夫人不妨請人示範給墨紫看看。”
“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太太叫進來兩個力氣大的婦人,囑咐她們將梯子搬到外面,用繩子綁著架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人進來回報說好了。老太太派心腹婆子出去看,婆子進門就說綁是綁了,就是架不起來,僕婦們正試不同的系法。於是,又等了好一會兒。但這次稟報,梯子能架,卻短了老大一截。
老夫人和王妃親自出去看。
有丫頭上來,拽起墨紫跟著到了屋外。
大冷的夜,燈火明亮,四節的梯子梆好了,不過剛能過這院子裡的牆。
金絲乾孃嗤之以鼻,“綁梯子腳,梯子不就高了?”
她自以為聰明,老夫人也自認不笨,讓僕婦們照金絲乾孃說得去做。
綁好之後,這次總高度當然很令人滿意。
老夫人剛想對墨紫喝斥,就讓墨紫輕飄飄一句話堵住了口。
墨紫說:“這梯子高是高了,可怎麼爬呢?”
眾人再看梯子,一個個發愣。四節梯子,每節六尺長,只有三根橫竹密埂在中間,頭尾各一尺半靠近兩尺沒有落腳處。一節和另一節之間,橫竹距離就超過三四尺。
“怎麼不能爬?”雖然看著古怪,三四尺也不算多大的隔距。老夫人找個高大些的僕婦,讓她爬上去給她們看。
那僕婦奮力攀過第一節,往第二節爬的時候,梯子突然開始下滑。婦人一驚,手腳無措,整個人帶梯子摔了個四腳朝天,哎喲喲亂叫疼。
墨紫這幾節梯子是有名堂的。頭尾竹竿打了蠟,十分滑索,又沒有橫杆,單綁兩頭,遇力自然會下滑。若連橫杆一起綁,高度就不夠。要連起幾節梯子,就得用她專門設計的梯扣。可惜,那個竹屋裡能給人搜出來的東西,不會包括這些。換句話說,凡是人能看能找的,都是她無所謂,歡迎大家參觀借用的。
這下,唯一的證物成廢物了。
老太太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園子那頭匆匆跑來一個婆子。
“老夫人,二爺來給您請安了。”
“娘,這事讓維兒知道了可不好,再說我們也得給詠兒留些餘地,畢竟是他的媳婦。”王妃自始自終軟態度,“不若就這樣算了,改日找了三娘來問,長輩面前她不應該會撒謊才是。”
老夫人卻不依不饒,對那報信的婆子說,“就說我歇了,請二爺明一早再來。”說罷,叫人把墨紫帶進屋。
金絲乾孃唯恐天下不亂,進去後就說,“老夫人,婆子剛才帶墨紫這死丫頭進府,在維風居前頭遇到了二爺。二爺對老婆子不假顏色,對這丫頭倒是好,要她親口答老夫人找她何事呢。”
“我早瞧出來你這蹄子存了心思,就衝著這,也不能輕易放過了你。”老夫人一招手,“給我拿棘板子來,打她二十下,看她的嘴還硬不硬,還敢不敢妄想爬主子的床?”
棘板子,是一種大戶人家裡管教下人的私刑器具,板上有半寸長的木疙瘩,打在身上就跟刺似的,扎肉疼。不用太使力,就能達到折磨人的效果。
墨紫是裘三孃的陪嫁丫頭,要好邏輯來,老夫人得問過三娘才能動手教訓她。但大周守孔子仁禮——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娘是這家的兒媳婦,既嫁過來,就是蕭家的人。蕭家的人,就得聽長輩的。別說一個陪嫁丫頭,便是三孃的生死去留,還不是由得她們說了算。三娘在裘府還有老爹可以撐腰,頂著嫡長女的名頭,張氏不敢太過歹毒。但如今她成了媳婦,丈夫是天,丈夫的爹孃爺奶,那就是天上天。什麼賣身契不賣身契的,在這敬王府裡,弄死誰的丫頭都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因此,墨紫沒有拿出那套說辭。說出來,也不過是讓人打得更狠罷了。
“你說實話實說,我便饒你這頓打。”棘木已豎在墨紫身後,老夫人目光森寒,“我問你,你是否幫你家奶奶在外管理望秋樓和船場這兩處營生?”
墨紫抬眼,眸中堅定,“老夫人既問我家奶奶之事,為何不請奶奶來?主子的事,墨紫即便能說,也不能揹著主子來說。”
“她是你主子,難道我們不是你主子?三娘是我們蕭家人,打她進府那日起,你也就是我蕭家的丫頭。”老夫人聲音極冷,沒有一點發善心的意思。
誰說陪嫁丫頭就不能由夫家的主子們處理?陪嫁丫頭若不是丫頭,難道還是千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