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兵馬。再加上長沙王。九江王湊個兩三萬兵馬還是可以的。用咱們的人去打實在是不划算,況且你我的人都是北方人不習水戰。過黃河的時候都有好多人暈船,更別說這到處是河流的江南了。”
“再有六七日就到江南了,好日子到頭嘍。”
“侯爺。”
出去探路的斥候回來了,神情十分的緊張,好像看到了異常恐怖的東西。
看著九龍山腳下的村落,雲嘯默默無語。還不知道這是誰幹的,不過肯定是一群畜生乾的。可以看得出,這原先是一個富庶的莊子。富庶的程度不亞於雲家的莊子。幾乎家家都有豬圈,還有給家禽蓋的棚子。好多家的院子裡都有牛欄的痕跡。
屍體無人收斂,證明莊子裡的人基本上被殺光了,許多女人的身子都是光著的,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沒給留。幾乎每一處住宅都被縱火焚燒,如果你進去尋找,說不定就會在坍塌的房梁下面發現一具小小的焦屍。或者在某處被燒出來的地窖中,發現一具烤得冒油的屍體。
一堆柴火的灰燼裡,還有一對抱在一起的兩具焦屍。看不清楚面貌。只是看得出他們抱的很緊,手都插到了肉裡。
這莊子簡直猶如電影裡,日本鬼子三光政策過後的地方。
雲嘯的眼睛裡充滿了怒火,無論是誰犯下這樣的罪行都要受到懲罰。
“戴宇你是吳國人。吳語比我們熟悉。你去找幾個舌頭回來,問問這是誰幹的。”
“諾”
戴宇帶著十三鐵衛風一樣的馳了出去。雲嘯命令軍卒們幫助收斂屍體,沒有那麼多的棺材。但是至少也要挖個坑埋了。讓這些不幸的人入土為安。
戴宇很快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這些人一見到雲嘯的旗幟。眼睛裡都露出了仇恨的目光。戴宇的臉色很難看,陰得能滴出水來。
“侯爺。這裡的事情是江都王做的。而且江都王被項三秋圍在了二十里外的寶應縣城之中,已經圍住攻打了一上午。雙方都傷亡慘重。”
“哦,立刻收攏大軍後隊變前隊撤。”
雲嘯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項三秋這樣老辣的將軍是不會不放出斥候的。說不定已經有斥候在遠處觀察自己,然後向項三秋報告了。項三秋的騎兵是最讓人頭疼的,自己在曾經被追了十幾天。從睢陽一直跑到了淮南這才躲過去。
騎兵就這點好處,來的快去的也快。在幾名莊戶的詫異眼神下,這些朝廷的騎兵煙塵滾滾的順著大路跑了。很快便轉過山坳不見了蹤影,莫不是被項將軍的名頭嚇走了?一定是。幾名莊戶在心裡猜想著。
“斥候放出二十里,不三十里。隨時觀察寶應方向的動靜,輜重馬車後撤十里,見到烽火便向壽春撤退。”
雲嘯沒有一絲打算營救寶應縣城裡的那個人渣,從今天看到那些慘不忍睹的屍體開始。雲嘯便認定做這些事情的人不是人是人渣,純度極高的人渣。
“兄弟,江都王是程姬唯一的兒子。他的舅父又是掌管禁軍的程不時大將軍,咱們這樣做要是傳揚出去,恐怕……”
年紀大考慮的事情就多,劉成做事自然從自身的利益著想。不過自打被劉驁趕出來單練,他的利益自然便和雲嘯捆綁在了一起。
“傳揚出去又怎樣。斥候來報,項三秋加上那些民夫足有兩萬餘人。咱們加在一起還不到五百人,你以為百騎能破半萬,這五百就能破兩萬?那是兩萬人,就是兩萬只鴨子在那裡讓你抓也累死你。”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咱們怎麼也要做些什麼才好。不然……朝廷怪罪下來咱們也無法交代。”
“交代……”雲嘯摸著下巴思索著。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的確無法交代,可是做了的話對自己的良心又無法交代。救出這樣一位暴虐的王爺,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江南的百姓受害。要在利益與良心之間做出選擇,這讓雲嘯很為難。
至於項三秋的兩萬人,雲嘯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有了火藥的軍隊會怕兩萬這樣的烏合之眾?恐怕第一輪手雷扔出去,就能讓這幫子土鱉崩潰。鞭炮都沒有見過,還不怕手雷?
項三秋一定知道自己來了,那幾個莊戶會告訴他。這沒關係,雲嘯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來了。希望這傢伙攻城會賣力一些,儘快攻下寶應順便幫自己幹掉那些人渣。最好連那個什麼江都王一起幹掉,這才算是幹了自己不能幹的事情,借刀殺人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只是現在要怎樣對付這把刀,卻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雲嘯開啟自己藤畫出來的地圖,不停掃視著眼前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