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地走進浴室,一進門立刻破口大罵:“怪力王,你在浴室裡打槍!居然沒有沖掉!”
怪力王哈哈大笑,聖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經過這幾天的躲躲藏藏,聖耀已經開始熟悉上官這群夥伴,這種朋友之間的親暱感是他許久未曾品味的。
之前,聖耀不需要為“兇命”帶來的毀滅性後果擔憂,事實上,他期望毀滅的發生,將帶給他“不枉此生”的使命感。
但現在,聖耀的笑容裡卻藏著莫名其妙的憂鬱。
他知道,只要他認真去想,很快就會知道笑容裡的憂鬱並非莫名其妙,所以,聖耀儘量不去觸碰心中矛盾的情緒。
“老大,喝點東西吧。”玉米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站在上官旁。
“謝謝。”上官接過黑咖啡,若有所思地看著白色的蒸氣。
他已經好幾天沒看過佳芸了。
現在的佳芸,或許正拿著麥克風,站在舞臺中央,用力喊出原子彈力道的聲音吧。
上官一口喝掉半杯黑咖啡,心想:不知道八寶君什麼時候殺過來,這樣一夜拖過一夜,藉警方縮小作戰範圍也該達到目的了,我的藏身之處就只剩下這裡,我幾乎可以嗅到血戰的味道。血戰過後,就可以暫時歇口氣,去找佳芸了。
玉米嘆口氣,看著若有所思的上官說道:“你又在想她了?”
上官苦笑。
玉米淡淡說道:“她有什麼好?她能陪你到永遠嗎?”
上官搖搖頭,看著窗下的車水馬龍,說:“就因為不能。”
聖耀的心思不在電視節目上,他的耳朵聽著。
上官說:“我們擁有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路要走,所以我們不能有終點站,不然就太累了。”
玉米看著上官,認真地說:“可我願意陪你千年。”
上官喝掉另一半黑咖啡,說:“這樣不會是愛情,愛情無法千年。別忘記,我們曾經為人,我們的感情也是人的,偏偏,有些感情不適合扛上百年千年。這些事不因為我們躲避日光而改變。”
上官看著玉米,認真道:“人類極有限的生命,所以他們追尋的,是伴其一生的愛侶,而我所寄盼的,卻是漫漫歲月中,一段段真摯的感情。終點跟過程,這就是生命長短的差別。”
玉米靜靜地站在一旁,她恨她自己揹負著跨越百年的生命。那是她的原罪。
儘管,她的原罪是上官給予的。
那是個大雨滂沱、四個惡徒恣意欺凌的黑夜,她的英雄撕開她的喉嚨,給予她報仇的十倍力量。
玉米看著上官,忍住眼淚,卻不禁笑了。
“笑什麼?”上官擦去玉米眼中的淚水。
“至少,我能和我心愛的人並肩作戰,她不能。”玉米的笑很真切。
“謝謝。”上官也很高興。玉米是他十多年的紅顏知己,也是值得信賴的戰友。
聖耀暗暗咀嚼上官的話,不過百千年的生命對他來說實難想象,他不能理解為何愛情無法經營百年。
“我回來了。”熱蟲開啟門,提了一隻小塑膠袋進來。
“我瞧瞧。”螳螂結束原本的靜坐,興沖沖地站了起來,伸手抄走熱蟲手中的塑膠袋,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熱蟲也不避諱,脫下褲子躺在地上,說:“這條是我精挑細選的,比起以前的大上一號,誰來幫我接上?”
螳螂拿出塑膠袋裡的陰莖,那是熱蟲剛剛從三溫暖中,一個倒黴鬼的身上割下的。那可是條又肥又大的陰莖,熱蟲這幾夜一直在尋找這樣的寶貝。
“哇,還入珠?”螳螂露出嫌惡的表情,食指與拇指輕輕夾起珠光閃亮的陰莖。
“那倒黴鬼是竹聯幫的堂主,幹啊威風的緊!結果還不是被我硬割掉這大玩意兒,弄得整個池子都是血。”熱蟲得意的說:“玉米,幫我縫上去好不好?”
上官戲謔地看著玉米,玉米臉上發青,說:“好醜陋的東西,誰要幫你縫了?”
搞了半天,沒人肯幫熱蟲將結珠壘壘的陰莖縫上,鳥獸散各自做各自的事,熱蟲只好一直猛盯著聖耀瞧,聖耀被盯的發窘,雖然在這個幫會沒有見鬼的“學長學弟制”,但聖耀個性溫純,只好勉為其難地拿起縫針,亂七八糟地替熱蟲縫了起來,熱蟲緊張地指揮著聖耀笨拙的手。
熱蟲會變成吸血鬼,也是被陰莖害的。
熱蟲本是逢甲大學一個不斷挑戰重修極限的好學生,有一個晚上,當他正停下重型摩托車,等著紅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