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心急火燎地跑到下面,見盧芳正躺在草叢裡無力地掙扎著。他的心就像被刀刺中一般,連忙跑過去,一般抱起盧芳,道:“二郎,二郎,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盧芳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意,艱難地說道:“沒事,我還死不了。你記住了,等會不要和你父親鬧翻了,那樣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若是不然的話,恐怕我們就再也不能相見了!”
趙明誠此時已經是恨透了趙挺之,他心中甚至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自己:“我不是我父親,我沒有這樣的父親!我要和他斷絕往來,斷絕一切關係!”但盧芳的話便如一盆涼水一般,當頭澆下。
若說如今的趙明誠最聽誰的話,那人毫無疑問,便是盧芳了。盧芳的話,便是他心目中的倫音。但這一次,他卻有些猶豫起來:“但是……”
盧芳吃力地說道:“不要但是了——”一句話沒有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趙明誠立即慌了手腳,忙不迭地應道:“你莫要生氣,莫要生氣,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便是!”
盧芳這才漸漸止住了咳嗽。
而趙挺之此刻也是一樣的恚懣。眼前的事實終於告訴他,那神秘人所言不虛,他兒子的確是在和一個男人苟合。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本來,以趙明誠的年紀,趙挺之是應該給他尋一門親事了,本來趙挺之甚至都已經有了預期。只消等這一次相位之爭的結果出來,便在新確立的陣營中,找出一個合適的物件,做成這門親事。只是趙煦一再推遲決定新相的時間,也讓趙挺之一再推遲了為趙明誠求親的時間。想不到,到了最後,竟然鬧出這樣一件事來。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