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叔用這件事要挾你救他出獄。”刑鑾治的死亡真相也呼之欲出,刑懷栩冷漠道:“因此,買兇殺三叔的那個人,是你,不是刑真櫟。”刑鑾平說:“刑鑑齊的案子早過了時效,就算是刑鑾治的死,也沒有半點證據。栩栩,你定不了我的罪。”刑懷栩收起照片,面無表情道:“要不要定你的罪能不能定你的罪不是你和我決定的。”從刑園出來的路上,刑懷栩一直沉默,等到車子駛出刑園路,她才開口,“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嗣枚開口。”康誓庭問她,“你確定要把這些都告訴嗣枚?”“別的不提,三叔再怎麼說也是她的親生父親,他也確實從小疼嗣枚,嗣枚嘴上不說,心裡對他是有感情的。”刑懷栩說:“既然刑柘不在,要不要讓四叔為三叔的死負責,就只有她能決定了。”“如果她要把刑鑾平繩之以法,你就會幫她,是不是?”康誓庭輕嗤一口氣,“夏薔把照片交給你,既能讓你照顧嗣枚,又能讓你幫刑鑾治翻案,她其實早算準了吧,畢竟別說一張照片,只要給你一個人名,你最後也能知道真相。”“白實吾早告訴我了,是我不想知道而已。夏薔把照片給我,分明是逼我。”刑懷栩想了想,虛嘆一聲,“算了,偶爾被算計一次,其實也沒關係。”= = =什麼樣大風大浪都經歷過的刑懷栩在面對刑嗣枚這事上徹底犯難了,她甚至對刑嗣枚的接受程度都毫無把握,幾經猶豫後,她終於痛下決心,選了個黃道吉日,約刑嗣枚長談,並把照片交給她。刑嗣枚的震驚可想而知,她幾次不由自主詢問事情真假,刑懷栩都一一耐心解釋。最後,刑懷栩讓刑嗣枚想清楚,這件事的後續處理究竟要怎麼辦。刑嗣枚回家的時候還挺冷靜,表示會認真思考這件事,結果不出兩天,段琥打來電話,聲音十分焦急,說嗣枚中午出門前說要去找刑柚,可大半天過去了,他打她手機一直關機,他已經在去刑園的路上了。“她去找刑柚?”刑懷栩大驚道:“她怎麼會去找刑柚!”段琥也從刑嗣枚口裡聽說了刑家上代的事,“她說她想讓刑柚勸她爸爸自首!”刑懷栩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和康誓庭飛快往刑園趕。他們到達刑園外時,段琥的車正停在路邊。“沒人開門!”段琥氣喘吁吁踹門衛室的門,“一個人都沒有!”“栩栩,你下車。”康誓庭沉聲說。刑懷栩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問:“你想幹什麼?”康誓庭說:“我把門撞開,你去段琥車上。”“你……”刑懷栩停下動作,“太危險了!”“不過是道門,正面撞上去的話連安全氣囊都不會啟動。”康誓庭說:“別浪費時間,也別說什麼要陪我的傻話,乖,去段琥的車上坐著。”他很少用這種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和刑懷栩說話,刑懷栩雖覺得不妥,還是下車往段琥那輛車跑。等她跑到段琥車旁,康誓庭也倒車完畢,接著一鼓作氣朝刑園大門撞去。一聲巨響,高大的鐵門被撞開,生活不是動作片,刑懷栩和段琥一時都有些傻眼。刑柚住在副樓,康誓庭和段琥都目標明確要往副樓開,唯獨刑懷栩在經過主樓時著急地讓他們停下來。“所有窗戶都是關著的,只有嗣枚房間的窗戶開著,她們應該在嗣枚房間!”刑懷栩說完率先往樓裡跑。刑懷栩在這棟樓裡生活了二十年,除去她自己的房間和書房,這棟樓裡有太多屬於她的禁區,尤其是夏薔母子三人的房間,是她過去二十年被明令禁止靠近的地方,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這個家裡,拼盡全力往那個方向跑。刑懷栩跑在最前面帶路,等她要推門時卻被康誓庭一把拉到身後,緊隨其後的段琥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改推為踹,微微閉合的門一踹就開,一把刀也從側面猛扎過來。那刀是普通的水果刀,被刑柚緊緊握在手裡,刀口向下,刀尖向上,刀刃上還有新鮮的血跡。“刑柚!嗣枚呢?嗣枚呢?”段琥看到血,想起沒有音訊的刑嗣枚,嚇得魂飛魄散,“你把嗣枚怎麼樣了?”暗藏的刀沒有刺中任何人,刑柚瞧見刑懷栩,不管不顧又朝她刺去。康誓庭把刑懷栩擋在身後,怒道:“刑柚!你瘋了嗎?”“我沒有瘋!我好不容易變成現在的樣子,你們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人生?”刑柚滿面激憤,大嚷大叫,“我爸做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才不會像刑嗣枚,被一個聲名狼藉的父親拖累自己的未來!我是刑家的千金小姐!我不會讓任何人改變這個事實!你們要舉報我爸,就是要毀掉我!我不會妥協的!不就是殺人嗎?只要殺了你們,這一切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刑懷栩也惦記著刑嗣枚,想把刑柚往走廊外引,露出房間門,好讓段琥進去找人。刑柚的注意力全在刑懷栩身上,“刑懷栩!全世界我最討厭你!”刑懷栩趁機問她,“你討厭我什麼?”“我討厭你的一切!”刑柚罵道:“討厭你從小到大的自信從容!討厭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