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的當口,一手摟了她的脖頸子過來,嘴對嘴的親了個嘴,笑道,“看不出來你在床上倒果真是個妖精。爺好的就是你這一口。”
周秀蘭低頭羞赧一笑,並沒有答話。但她心裡想的卻是,男人都一個尿性,巴不得女人穿上了衣服就是貴婦,脫下了衣服就是當婦。我不這樣,又怎能讓你往後都想著我?
此次之事,於林老爺而言,不過就是花了幾件赤金的首飾上了一個下人的媳婦子而已。可對於周秀蘭而言,那就是為了她往後不再吃苦受累,看人白眼的人生走出的第一步。
捻指不覺雪晴,年關已過,正月初八在望。
正月初八日於林宅而言是個大日子,因著這日是林瓊玉,林承祖和林瓊芳三個人的滿月之日。林宅裡少不得的就要請一請親朋好友,並各位街坊鄰居。
林太太的上房那裡一早就是人來人去的不停歇了。
……甭管現下是哪位姨娘受寵,可林太太畢竟才是正房夫人不是。那些來來往往的太太奶奶們自然也是不屑於去鄭姨娘那裡道喜了,反倒是一窩蜂的都來了林太太這裡。
鄭姨娘又是氣了個半死,正在屋子裡罵著小丫頭芸香呢。
“你作死啊!叫你倒個茶,就不會試試冷熱?這麼熱的茶就給我端了來,是想燙死我還是怎麼著?我可告訴你了,便是燙死了我,也輪不到你這個小蹄子騎到我頭上來。”
芸香覺得可委屈死了。明明每日裡她都是一般這樣的倒茶來,怎麼今日的鄭姨娘倒偏偏說這茶是燙的了?
她垂著頭,抿著唇,只是不說話。
鄭姨娘一見她這模樣,心中沒來由的又是一陣氣冒了上來,直燒的她一顆心都如同在油鍋中上下滾一般,難受的緊。
她難受,又豈會讓別人好受了?
當下便先是一巴掌照著芸香的臉就直接扇了下來,再是手一推,直接推了她一個趔趄。
芸香本來就是垂著頭的,也沒有注意許多。不提防鄭姨娘一巴掌扇了下來,正自疼的發懵,身子忽然又被鄭姨娘給推的往後跌個不住,直跌到了桌子旁,被桌子擋住了,這才堪堪站住。
只是腰眼那裡正好被桌子角給撞到了,當下就痛的她齜牙咧嘴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鄭姨娘見著她面上變了模樣,只當是這小丫頭內心對她不滿了,於是她當下就扶著扶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步上前,又是一個巴掌重重的扇了下去。
“你不過就是個我花了銀子買來伺候我的下人,老孃打了你幾巴掌,你倒還要給老孃臉色看了?好不好,明日就攆了你出去。讓你老子娘將你賣到那妓…院裡接客去。到那時你才知道,被老孃我現下打著都還是情願的呢。”
芸香一張臉憋的通紅。
待要反駁上幾句,可畢竟有些不敢。可要待是不說上幾句,她一個小姑娘家,哪裡知道什麼妓…院,什麼接客了?沒事就要這麼往泥地裡作弄她做什麼?
正亂著的當會,蘭香掀簾子走了進來。
早起的時候,她見著鄭姨娘臉色很不好,就想著今日會有事,所以忙忙的就找了個由頭躲了出去。現下這一瞧,她可不是明智的很?
鄭姨娘正沒好氣的功夫,一見蘭香進了來,又轉而去罵她了。
“你哪裡撞屍遊魂去了?想吃鍾茶,巴巴兒的叫喚了半日也不見一個人過來答應著。好不容易這小丫頭子頓了碗茶來給我吃,險不成燙的老孃一嘴泡!我也曉得的,你們見著上房那裡今日人來人往的,熱鬧的緊。所以趕著跑著的去那裡獻殷勤去了?”
蘭香忙陪了笑:“姨奶奶說的什麼話。我們現下是姨奶奶的丫頭,那就永遠都是姨奶奶的丫頭,又哪裡會去人家那裡獻殷勤去了?便是要獻殷勤,那定然也只會是在姨奶奶這裡來獻殷勤。再說了,姨奶奶別瞧著上房那裡今日是熱鬧,可那裡畢竟不過只有一個姐兒,又頂得什麼用了?天長日久的,不還是別人家的人?哪像姨奶奶,林宅裡唯一的哥兒可是從您肚子裡生出來的呢。這往後的,熱鬧不都是還在姨奶奶這裡?到那時,上房那裡也只有幹看著的份罷了。”
她這一番話說完,鄭姨娘就只覺得心裡是好受得多了。
扶著桌面坐了下來,她便道:“小肉兒,你這一張小油嘴倒是會說的很。”
蘭香笑道:“我只不過是說個大實話罷了,又哪裡是我會說呢。”
鄭姨娘面上這時已經是帶了幾分笑意了,連說出來的話都不像剛剛那般的聲音大。
“那我問你,這半日的功夫,你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