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志新近讓小廝在後花園裡悄悄的紮了個鞦韆架子,想著要給他娘和他大姐二姐一個驚喜。
等到鞦韆架子紮好了,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他便請了林太太和林瓊玉,林瓊萱來花園。
粉白杏花之下,一架雖簡陋,但也不失有趣的鞦韆架子就靜靜的立在那。
林承志這時便適時的表現出了自己的一番孝心:“娘,大姐,二姐,這春日裡人最容易犯困的了,我見著你們一日到晚的只是在屋子裡睡覺,心裡都替你們著急。於是我就讓小廝紮了這個鞦韆架子,你們沒事的時候過來玩耍一番,不是比整日的在屋子裡睡覺來的好?”
林太太不消說,聽了他這一番話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的,不住的說著我的志哥兒最孝順,還是最疼娘了之類的話。
林瓊萱在一旁靜靜的笑著,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她心裡自然也是高興的。
獨有林瓊玉,在一旁撇了撇嘴,對著林太太就笑道:“娘,你道弟弟為什麼忽然的就這麼孝順了?”
林太太也笑著說道:“是呢。正不曉得是什麼緣故。”
林承志在旁忙道:“娘,你聽二姐瞎說。兒子孝順娘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還能有什麼緣故。”
林瓊玉笑著看了他一眼,見後者在林太太身後殺雞抹脖的,急得面上都黃了,求著她不要說。
林瓊玉熟若無睹似的,依然是笑著對林太太說道:“娘,前幾日先生給我們講孟子,而後讓我們就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句話做篇文章。我和大姐是不消說的,老老實實的各自做了一篇文章交了上去,可你猜弟弟當時做什麼去了?他竟然是跑花園裡的香樟樹上掏雀兒去了。先生當時自然是氣得要不的,手裡拿著戒尺就趕了過去,在樹底下守著,放話說是隻等弟弟從樹上下來了,那就是拿戒尺狠狠的打一頓手掌心。而弟弟也是個膽子大的,坐在樹上就是不下來,和先生大眼瞪小眼的,口中還嘲笑先生說是,先生,現下這樣,可不就是學生在上,先生在下了?只把先生當時氣得臉都黃了。”
原來自打那次林太太和李太太說了西席先生的事之後,過不得幾日的功夫兒,李太太就讓人捎了話來,說是她家那個西席先生的弟弟已經是答應了來林家做館的了,月底必然是到的。
林太太一聽,自然是大喜過望,忙不迭的就讓人在花園中收拾了一處乾淨的屋子出來,又是掛著孔子畫像,又是置辦桌椅板凳,紙墨筆硯的,就等著西席先生來了。
而那邊廂,林瓊玉他們三個人的反應則是都不一樣。
林瓊萱自然是如往常一樣,依然是沒事的時候做做女紅針黹,學些琴棋書畫之類的玩意。於她而言,識些字固然是好的,但也從來沒有要求過自己要出口成章。再者說了,她心裡也是門兒清,林太太之所以請了西席先生來,那主要還是為著林承志,而後是林瓊玉,自己不過是附帶著的罷了。所以她的反應很是淡淡。
反觀林承志,他在知曉了很快就會有西席先生來之後,一時之間恨不能晚上都不睡覺,整日整夜的玩耍了。
問著他原由,他便說,現下不玩,還等到什麼時候玩呢?等西席先生來了,白日裡要上課,晚間要做文章,哪裡還有時間玩了?
好在林太太這段時間也沒有拘束他,由著他去玩了。自然她心裡想的也是和林承志一樣,由著他現下玩夠了,到時只要能收了心好好的讀書上進的也就是了。
輪到林瓊玉這裡,她卻很是期待這個西席先生能早些來。
倒不是她有多想讀書識字的,上輩子從三四歲起進幼兒園,一直讀到二十歲大學畢業,讀了這十六七年的書還不夠?她覺得她讀書都已經讀膩了。
她之所以期待,完全是因著心裡的那點幻想。
西席先生啊,這擱所有的言情小說裡都是多麼瀟灑清俊的一個存在,就算不是溫文爾雅的男主,那也必然是個情深不移的男二。
所以林瓊玉就開始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傳說中的西席先生早點來。
好不容易的盼到了月底,有家人來報,說是門外來了一人,自稱是李太太舉薦來咱們家做西席先生的。
林太太一聽,趕忙的就讓人將他給恭恭敬敬的請到了花廳。
林瓊玉當時在旁一聽,立時就獸血沸騰了,恨不能現下就奔前廳去見見傳說中的西席先生的尊榮。
但林太太無視她的獸血沸騰,讓她在屋子裡老實的待著,而後帶著彩雲和綵衣去了前廳待客去了。
林瓊玉:。。。。。。
人都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