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此時就扶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倒是顧鯉和常安想到的都一樣,便問道:“成公公,這個牌匾會不會有些太過張揚了啊?”
“不張揚不張揚,陛下也說了,這是實至名歸啊。”成公公笑道。
然後顧鯉就有些難為情地問道:“那成公公,這個可以不掛嗎?我們收下匾子,但是我們不掛上去可以嗎?”
“這,也是不行的。莫不是嫌棄這牌子不好嗎?”
“成公公誤會了,自然不是了。”顧鯉便解釋道:“我和愛郎素來不愛張揚,而且愛郎尚未到及冠,何以敢當這牌匾所寫。”
成公公此時就說道:“無事的,這是陛下親筆的金字牌匾,既然賞賜下來,自然是當的上這名號的。”
“再者說了,定康侯的文采,可是人盡皆知的啊。就連是外來的舉子們,都有不少的人知道定康侯的名號呢。”
常安此時徹底心累了,顧鯉便直接把他拉進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輕聲哄道:“好了好了,沒事的沒事的。”
此時,常文孟、顧科他們也是走過來了。本來是想祝賀一番,但是看到了常安伏在顧鯉懷裡的樣子,他們就有些不解了。
常文孟就問道:“鯉兒,永和這是怎麼了?”
顧鯉此時還在碎碎叨叨地安慰著常安,沒法回話,只能用眼神微微地看了一下正堂上方,示意對方看上面。常文孟抬起頭看著那個“大唐第一才子”的牌匾,感覺還是挺正常的,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是怎麼個回事兒。
“沒事的,這是陛下的親筆的金牌匾,只是陛下的賞賜而已,沒什麼的。”顧鯉隱晦地在常安的鬢邊親了一下,然後安慰道。
“這也是陛下給常郎的肯定啊,常郎何必要感覺不好呢?不丟人的呀。”
“真丟人啊......”
這個“大唐第一才子”的名號,不亞於是一千多年之後,在自己腦門上貼一個“全校第一”的紙是一個丟人程度。
“不丟人的,好多人都這麼說常郎是大才子呢,陛下這也是順應民心,沒什麼不好的。不用感覺尷尬的呀,而且現在還有好多人看著呢。”
“這還沒這個牌子丟人啊。”常安這才從顧鯉的懷裡出來,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上面的那個牌子——
不僅晃眼睛,還有些丟人......
常安再次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罷了罷了,我認了。”
成公公此時再次走上前來,笑著說道:“恭喜定康侯了,陛下親筆寫的牌匾,如今定康侯府可是有兩個金字牌匾了。”
“謝陛下,謝主隆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常安甚至開始想以後要不要把主院給分出家裡去了。
正門口掛的是什麼東西?“經世至賢”,這是妥妥的高文采、高意境且高格調的東西啊。但是反觀這個“大唐第一才子”,太直白了,反而有些丟人啊。
“定康侯喜歡就好。”成公公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看見常安的這副樣子,哪有半分喜歡的樣子啊。這話自然就是一句用來客套的了。
隨後他又微微湊到了常安的面前,問道:“定康侯,這咱家回去交差的時候,陛下是會問您喜不喜歡的啊。”
“成公公就說我今日家中客人多,忙著在院子裡招待客人,而且我先生也沒有通知我。所以,成公公走得時候,我還不知道牌子的事情。”常安說道。
然後成公公就點了點頭,說道:“這法子管用嗎?”
“自然管用。”
聽完,成公公就說道:“既然如此,咱家就當今日未遇到定康侯吧,暫且告辭了。”
“成公公慢走。”
隨後,常安就看著這個牌子,又一次嘆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掛起來就掛起來了吧,反正誰平日裡沒事兒看我正堂的牌匾啊。”
這話與其說是在跟別人說,但其實更多的是在自我安慰。顧鯉此時就拉著他的手,說道:“好了好了,沒事的,沒人會看這個牌匾的。”
“顧娘也是這麼覺得的?”
“當然了,來的人都是直接被家裡的僕人丫鬟帶到屋內,而且我們的宅子也只是稍微大了一些,沒什麼很特別的地方。”
“所以我就覺得,應當是不會有人看到這個牌匾的。”
說得有理有據,很有道理,常安點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別人是肯定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