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封為逍遙王。
“白姑娘回來了啊。”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開門的是一個年逾四旬的女人,女人滿面笑容,看起來樸實能幹。這段時間,白月並不是時刻跟在皇甫玦身後,而是偶爾出去探一探,大多數時間仍然是在勤練武功。
為了方便,她在都城裡租了一個小院子,並請人來定期打掃。
“晚膳剛剛備好,姑娘正好可以用膳。”女人接著道。
白月點頭應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她對吃住方面沒什麼講究,銀錢方面也是當初賣了幾株藥草得來的,出手也算大方。女人對她很是熱情,將她照顧得很好。天闕皇朝信奉武力為尊,是以白月獨身一人居住,甚至早出晚歸女人都沒有詢問過什麼,顯得十分本分。
“哎。”女人朗聲應了,又囑咐了白月幾句,這才離去。
……
簡單用過晚膳,房裡早已備了水。白月伸手一探,溫度剛剛好。
她今日又出去跑了一天,此時倒是極為睏乏,往木桶裡加了幾滴解乏的凝露,便解衣踏進了浴桶。
肌膚被溫水細細撫慰過,白月輕嘆了一聲,她出谷以來已有兩月,近兩月皇甫玦忙於平叛內亂,出門都少有,更別提遇上夏琳琅了。何況她出去打聽了一遍,都城了並沒有夏姓人家,顯然這一趟什麼收穫也沒有。
撥弄了下水面,白月正在考慮著是否近幾日就返回醫骨。不論如何,一切發展都如同前世一般,她可以在醫骨等著夏琳琅和那群男人主動前來,只要有手段,事實真相由不得他們不說。
朦朧水霧中她的肌膚膩白如雪,彎眉星眼瓊鼻,以及那一抹淡淡的粉。水珠順著修長脖頸滑下,順著誘人的弧度漸漸隱入水中。
白月輕輕撥弄著水面,發出細小的嘩啦聲,過了片刻,突然眼神迷茫地搖了搖頭,緩緩側倚在木桶邊沿,趴著不動了,室內的水聲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如豆燈光下,室內悄無聲息地多出了一個黑影。
來人玄衣墨髮,身姿修長,如同閒庭信步般走了進來,昏暗的燈光下,臉部的銀色面具閃過微光。
來人站在屏風前頓了頓,繼而繞過了屏風往裡走去。只見木桶裡的人垂首趴在手臂上,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被水汽氳溼的黑髮垂在她的頸間,襯得頸間的肌膚白玉無暇。
來人腳步不停地往白月走去。
在木桶前停了一會兒,來人似乎正在打量著什麼,片刻後就伸手想要去碰觸閉著眼的人。
膩白肌膚近在咫尺,指尖似乎都感受到那種如玉觸感。恰在此時——
水聲大作,如簾幕似的水花即將濺得身前人滿頭滿臉,來人眼眸微閃,靈巧閃身避過,接連一掌就襲了過來!來人旋身躲過,後退了幾步。
“你是誰?”白月裹住了衣服,冷眼看著身前立著的人。
在醫骨弟子面前用藥,簡直是班門弄斧。
白月用膳時早已察覺到不對,只不過好奇來人是誰。為何要用這麼曲折的方式,先在晚膳裡下了藥,又悄無聲息地換了她房裡的凝露。而且隱匿身形的手段的確厲害,否則她也不會假裝昏迷將人引出來。
近兩月來她行事低調,除了皇甫玦以外,不可能惹上其他人。但是她十分確信的是,皇甫玦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她的蹤跡。
她盯著來人的雙眼,皺了皺眉。
來人似乎不欲多說,身形一晃就要離去。白月哪裡肯讓他離開,腳步微動也跟了上去,伸手就直取來人臉上的面具,被來人伸手攔下,眨眼間便你來我往地過了幾招,來往交鋒間白月產生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人似乎不肯傷她,且處處留手。
白月心尖微動,一掌揮出,在男人一掌劈過來時並未反擊,而是不躲不避地迎了上去。那一掌眼見著就要拍在白月胸口,掌心帶著凜冽內力,這一掌下去絕對非死即傷。
掌心幾乎都觸及到了衣料,千鈞一髮之際來人咬牙收了掌。強行逆轉功力導致來人經脈劇震,止不住後退了幾步,就在此時,一隻手猝不及防地掀開了他的面具。
白月捏著手裡的銀色面具,盯著面前人的面龐,微微愣住了。
片刻後又問道:“你是誰?”
來人生得太美,髮絲潑墨,眉眼含情、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微翹、不笑卻似在笑,盈盈一眼看過來,幾乎讓人神魂顛倒。
他輪廓有些陰柔,若不是胸前平蕩,白月恐怕會將他錯當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