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朋友,自然是相互敬重的!朋友是他信任的、佩服的、有好感的人!當那層關係變質時,發生這樣的感情似乎也不稀奇!
柳清這個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他會很執著,他絕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男人而退縮,他會努力一直到他達到目的為止!這就是他的性格!
很麻煩……
……是我讓事情變成這樣的!我一開始就做錯了!事情朝著最糟的方向發展……
我站在練劍的地方,盯著樹木發呆,心裡亂成一團,還有些隱隱地痛。認真思量這些天來我的做法,我這樣會不會……太狡猾了……
如果不是我想一切兼得的話,便不會有如此的結果了……
也不會這樣再次傷害到他!
“冷無夜,我覺得你好像在逃避我,不會是錯覺吧!”柳清站我身後說道,我回頭。
“冷無夜,對你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他看著我,問,“那天,你說是我!”
我皺眉,強暴他那傢伙居然說出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我想聽你說,你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他盯著我。
我不說話,因為說不出。只是看著他。
“你討厭我了?所以無法回答嗎?”他冷冷道,語氣隱隱有些激動。
“是劍。”我回答。
他突然愉快地笑了,他的笑容燦爛得好像他從未生氣過一樣,“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輸給劍的話我無話可說,誰都知道你是個愛劍的瘋子,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你說謊,雖然有點不甘心,但……至少我自尊心不會太受損傷……”他猛湊到我面前,調皮地笑道,“那麼第二個一定是我了吧!”
我乾笑一下,他笑眯眯地說:
“聽說你每早上去散步,打禪,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好嗎?”
第五章
“你在看什麼?”他爬上我身邊的大石,問。
“你說呢?”我沒看他。劍術到了一定的境界,不停的練習已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重要的是精神的修養。我很久以前就有獨自到山頂靜坐的習慣,現在多了柳清。
他看了看什麼也沒有的眼前,詢問道:
“霧?”
“不是。”
“那,你是再看虛無嗎?”
“虛無?”
“是啊,”他點頭,“你看這霧繚繞多姿,卻始終在這無盡的空間裡,若是用在劍裡的話,是不是叫做無招勝有招呢?”
我不語。那裡有我看不透的東西。
柳清看看我,突然長嘆一聲,“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想,這個人真能把劍用得好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他一定非常的愛劍。後來有一次我見到你殺人,我又想,這個人整個人就是一把劍,即使手中無劍,他的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劍氣!一年前見你,你的劍氣又沒有了,才知道你劍氣已收發由心,達到無招之境。下一次再見你,你一定已經成仙了!”
……聽到這些話,我有些失笑地把精神收回來。慢慢回頭,柳清漂亮的眼睛正看著我,清澈,而且黑白分明。剎那間,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從那樣虛無的精神中回神,看到柳清,那樣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極大的反差讓我有點眩暈。
“怎麼了?”他語調關切地問。
我輕輕搖頭,不知為何心中一暖。
“你說得是紅月教的邪尊?”我再一次確認。
手下的探子肯定地點頭,“確實是他!”
我沉吟,柳清怎麼會惹上這麼麻煩的人物!
紅月教是西域的教會,二十年前曾入侵中原,當時僅就天、地兩位護法就盡滅了武林為對抗所集結的所有勢力,那就是江湖有名的關前湖一戰。紅月教之所以沒有入侵成功是因為非常不幸地出現了一位大俠白秋元。可是白秋元與紅月教教主,就是上一代的邪尊一戰,雖重創了他,卻也使得自己身負重傷,已至武功盡失,現在隱居山林。而上一代的邪尊倒也敬重白秋元的為人,沒有再與中原武林為難,否則後果真是難以設想。
我雖然知道柳清惹禍的本事非常大,卻也沒想到大到這個地步!
“莊主,柳公子似乎真的做了什麼讓邪尊很火大,據可靠訊息,天、地二位護法已到中原,邪尊也會與不久後到來,他們已經揚言,要殺死柳公子,並要中原武林給他陪葬!”
做得實在是絕!真不知道柳清幹了什麼惹得人家這麼生氣。偷了紅月教的寶物,還是偷了教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