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被戳了心眼子。
在隼被他埋在樓下的那棵樹下之後,那一天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絕翅館的傳說,所有在他面前的人都小心翼翼,絕口不提。
只要阮向遠,一次又一次地,肆無忌憚地……
但是雷切遺憾地發現,他似乎一點也不想生氣。
反而是詭異地覺得,長久以來壓在心頭上的事情,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幫他一起承擔……於是,沉重的事情忽然就變得沒那麼沉重了——然而這個人,大概非得是眼前的黑髮年輕人不可。
因為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將面前的這個黑髮年輕人和那隻藍色眼睛灰黑色背毛的哈士奇重疊在一起,儘管他們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
雷切不懂。
他承認,最開始他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將正好要進監獄的阮向遠弄進了絕翅館。
起先並不是很有興趣——但是當感覺到應該幫他一起在遊戲中培養三號樓王權者的白雀忽然出現明顯地偏向性,他開始注意到這個黑髮年輕人。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撲騰,從一層樓的新人受盡了欺負然後成長,慢慢地,完全靠著自己的力量,收買人心,豐滿羽翼,一步步讓自己變成三號樓的高層——
從始至終,似乎非常奇怪的,這個小鬼的目光始終盯著那最高的位置。
所有人都在懷疑他並不適合的時候,只有眼前的黑髮年輕人自己,沒有懷疑過自己。
他眼中的光從未覆滅。
被那束光芒照耀到的時候,不知道從哪一秒開始,怦然心動起來。
伸出手,力道有些失控地揉了揉黑髮年輕人蒼白的下顎,男人有些近乎於失神地嘟囔:“雖然在病床上躺了那麼久應該是比普通人白一些,但是為什麼你到絕翅館大半年了還是沒有曬出健康的膚色?”
“……”
“阮向遠,”男人看著面前眉目平靜的黑髮年輕人,淡淡道,“怎麼辦,我忽然有點想要相信仙鶴報恩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