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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是一縷遊魂了吧?

我把自己的屍體從水裡抱了出來,輕輕理著他頭髮中的浮萍和水藻。

我決定一定要找個地方把他葬了,我記得我的工兵鍬就掉在這附近,我向當時綁著但增的柱子的方向走去,工兵鍬應該是掉在那裡的。

終於找到了,我就在這兒尋了一塊地,把屍體抱了過來,準備挖個坑埋掉,我用力地挖著,汗水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我抬起手,想用袖子擦去額頭的汗水,卻發現屍體不見了,另一個我就這樣又憑空的消失了。

我呆呆地握著手中的工兵鍬,這一切我已經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想了,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瘋掉了,我甚至懷疑到底有沒有和但增相約到哈拉湖來的這件事。我靜靜地坐了下來,掏出支菸點上,看了看錶,四點半了。堅持,再堅持一會天就亮了。

我還是冷靜了下來,但增在哪,桑吉布又跑哪去了,莫非我在的這一處是屬於我的幻境,而他們也被困在自己的幻境中嗎?

第5卷 第1206節:惡嬰

我沒有從新走入血霧,而是順著血霧邊上的空地去尋找但增他們,我堅信他們也應該如我一般地走入了自己的幻境,但沒走多久我就發現了,無論我怎麼走,回頭看去,那個池塘就在我的身後。

我這下了腳步,回到池塘邊上,用工兵鍬鏟了坯土,然後繼續我的腳步,估計十幾分鍾後我再看看,竟然還是老樣子,那坯土也還在。

難道我必須重新進入血霧才能夠走出去麼?我不再猶豫,重新退入了血霧之中。

我憑著記憶辨別著方向,我們是從北方進入血霧的,而我出現幻境的地方是在正南方,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往東邊走去,在層層血霧中穿行。走了二十多分鐘,霧越來越淡了,終於在眼前完全消失了。

我看到了但增,他坐在那裡,懷中象是抱著什麼東西。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懷裡卻是空無一物,但他卻保持著懷抱的姿勢,還輕輕地搖晃著,右手還在溫柔地拍打,嘴裡低聲地呢喃。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溫柔的目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手臂上,就象看著自己心愛的孩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增,你在做什麼?”他看了我一眼:“噓,別吵醒了孩子,我剛把他哄睡著。”雖然我早已經知道他一定也存在自己的幻境,但聽到他這話我還是有一些毛骨悚然。我說道:“沒有什麼孩子,但增,你醒醒。”我用手去拉他的手臂,一用力,我感覺他的手中彷彿真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一般。

但增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我,近乎發狂地說道:“你幹什麼?孩子掉了。”他的目光變得兇狠。我說道:“醒醒吧但增,沒有孩子,什麼都沒有。”他蹲了下去,很輕柔地象是從地上把孩子撿起來一樣:“乖,叔叔不好,叔叔沒抱穩你,好了,不哭,不哭了。”

我還想拉住他,手才伸出去,他便躲開了。

我正想開口,突然感覺有人在拉扯我的褲腿,我低頭看了看,什麼都沒看見。我說道:“但增,醒醒,我們要想辦法走出去。”但增彷彿沒聽到我的說話。我又大聲地說道:“但增,沒有什麼孩子,跟我走吧。”

但增怒目瞪著我:“你吵醒他們了。”我被但增嚇住了,但更讓我感到恐懼的還在後面,這在這個時候,我竟然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不是一個,是很多,那哭聲響成一片,明明很近很近,但我卻什麼都看不到。

但增在空地裡慢慢地走著,走走停停,好象在給每一個哭泣的孩子說話,安慰他們。

嬰兒的哭聲是那樣的真切,我的頭皮發麻了,我跟到但增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他那細緻,體貼的樣子。

“你們說什麼?大聲一點,叔叔聽不見。”但增輕輕地問道。只見他低下身子,象是把耳朵放到孩子的嘴邊去聆聽,“哦,叔叔知道了。”他直起了身子,慢慢地轉過身來,兩隻眼睛瞪著我,我再一次看見了但增眼裡的綠光。

第5卷 第1207節:惡嬰(2)

“他們說你不是好人,讓我殺了你。”但增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心裡大驚,我說道:“但增,我是朱毅,朱毅啊,我們是好朋友。”但增搖了搖頭:“我沒有朋友。”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並且拔出了身上的藏刀。我慌了,我把工兵鍬橫在了胸前:“但增,不要,你快醒醒。”但增突然衝到了我的面前,舉起刀就向我劈來。

我忙用工兵鍬給架住:“但增,你瘋了。”他不答話,抬起腳,一腳踢向了我的腹部,我痛得後退了幾步,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