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要抓你?”
“什麼?”
“那些人,還有那兩個假警察!”我盯著前方沒有轉頭。
綺丹韻猶豫了一下說:“他們是些職業罪犯,受僱於某個激進的遊戲迷組織,衝著我這個‘真實幻境’維護人員的身份而來,因為有遊戲迷相信我有在遊戲中保留記憶的訣竅,所以不惜綁架我,希望擁有像我一樣的特權。”
“這也算特權?”我頗不以為然,“在遊戲中保留記憶有什麼了不起?”
綺丹韻輕嘆了口氣:“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你想想看,如果你事先知道自己是置身於遊戲中,那你會怎樣?”
我想了想,點頭道:“會像你一樣行事果斷不動感情,殺人掠貨不當回事,反而覺得刺激驚險,毫無同情憐憫之心,把自己的性命也視同遊戲。”
綺丹韻笑道:“這只是一個方面,最麻煩的是他會利用自己掌握的先進的知識來為遊戲中的自己服務,這對其他遊戲者尤其不公平。比如在‘真實幻境’的遊戲歷史上,千年前的絲綢之國有位姓諸葛的名人,因為系統的不完善,沒能完全遮蔽掉他現實的記憶,結果他靠著自己殘存的記憶,居然在刀耕火種的時代造出了工業時代才有的自動機械,還取名為走牛木馬,他甚至利用自己記憶中先進的天文、地理、軍事等知識,創造了一個又一個軍事奇蹟,要不是他在遊戲中死得早,差一點就要改變遊戲歷史。再往前,在遊戲中最早統一絲綢之國的那個皇帝,就是因為殘存的記憶使他明白自己是身在遊戲中,所以行事異常冷靜理智,對敵人異常殘暴兇狠,甚至對自己的軍隊也毫無憐憫之心,他能掃平六國一統天下,和他殘留的記憶不無關係。這些都是遊戲者因殘留記憶創造的著名事蹟,所有後來參與遊戲設定和修改的工程師都引以為戒。”
我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說:“不過是遊戲,何必那麼認真?”
“對你來說或許只是遊戲,但對身在遊戲中的玩家來說,卻是一次真實的人生,”綺丹韻嘆道,“如果少數人擁有現實記憶的特權,那他們在遊戲中的肆意妄為對大多數人來說就是真實的傷害和不公,因為他們在遊戲中的任何感受都是一種真實的體驗。少數人無論權利慾英雄欲帝王欲瘋狂欲,都可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實現。所以有狂熱的遊戲迷希望在‘真實幻境’中成為超人,不惜僱傭罪犯來綁架我,就是想獲得不被遮蔽記憶的能力。”
我還是不太明白,又問:“你能否詳細給我說說這個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遊戲怎麼產生?有些什麼規則?怎麼遊戲?”
綺丹韻笑道:“這些其實都不是什麼秘密,幾乎人人知道,不過對白痴就難說了,看在你救我兩次的面子上,我就給你隨便說說。”
說著綺丹韻捋了捋鬢邊飄逸的金髮,回憶道:“這個遊戲是在生物學、電子工程、網路技術、虛擬技術等高度發達後產生的,從它誕生那天起就贏得全世界玩家的瘋狂追捧,最高峰時有十幾億人同時遊戲,這個遊戲參照古代真實的地球物理環境,利用虛擬技術虛擬了一個以現實世界為參照的虛擬時空,遊戲者透過把大腦和電子網路相連而進入這個虛擬時空,而網路給予遊戲者的大腦真實的電刺激,所以遊戲者在遊戲中體驗的任何感覺都跟真實的感受一樣。另外,還透過減緩身體新陳代謝的休眠技術和時間錯覺技術,讓人在不太長的時間內體驗一次完整的人生,所有這些技術都是目前最尖端的科技,是人類智慧最偉大的結晶,最後這句是遊戲公司的廣告詞。”
我笑了起來,雖然還不是很理解“廣告”這個詞,我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遊戲剛開始的時候繼承了傳統遊戲的一些設定,”綺丹韻接著說,“比如像呼風喚雨移山填海的魔法、點木成將撒豆成兵的超能力,甚至還有作弊程式碼,這引起了大多數玩家的不滿,他們不僅在生活中忍受著種種不公,就是在遊戲中也再次成為無足輕重的平民,因為那些魔法超能力作弊程式碼之類都價格不菲,不是任何人都買得起,而一旦擁有這類超能力,在遊戲中就能像神靈那樣神通廣大,普通人決不能與之抗衡,所以早期的‘真實幻境’是人神共存的時代,這無法吸引沒有雄厚經濟基礎的普通玩家參與,所以遊戲公司應廣大玩家要求,拆巨資對遊戲進行了大修改,屏除了不真實的魔法和超能力,這在遊戲中就是各民族都有記載的大毀滅,從那以後再沒有什麼神靈,也很難再有什麼超自然的力量。”
我嘆息道:“難怪黛絲麗曾懷疑,為何許多民族無論東西方,都有關於神靈的相似記載和傳說,並且越是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