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後腦勺上的那張臉正在蠕動,沒錯,是在蠕動!
它臉上的肌肉就跟普通人一樣,似乎是感覺到了痛苦,或是有了憤怒,嘴角兩邊正在不停的抽搐著。
但奇怪的是,嘶吼的人不是那張臉,而是李青山本人。
當時的情況就跟人臉控制了李青山一般,等我們走到前面去的時候,李青山的嘴已經大大的咧著了,口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著,眼珠子也是瘋狂的轉動個不停。
說實話,李青山那種模樣......確實是嚇著我了。
“我操。”常龍象的表情有些害怕,但也沒好意思往我身後躲,站在我身邊,小心翼翼的問我:“這是被鬼上身了?”
“像。”我咬了咬牙:“咱們先得把他弄住,等他恢復正常了再........”
沒等我把話說完,李青山就跟瘋了一樣,徹底失去了理智,一下又一下的猛撞著桌面,短短數秒便將額頭砸得一片青紫,甚至還砸出了一條見血的口子。
大概砸了七八下,李青山停住了,想掙脫手銬的動作也沒了,一動不動的趴在桌上,像是死了那般。
“咋回事啊?”常龍象一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手指戳了戳李青山的胳膊:“這孫子死了?”
我搖搖頭,打量了李青山幾眼,低聲說,這人還喘著氣呢,好像是暈過去了。
又過了兩三分鐘,直到我們都快去找馮振國救場的時候,李青山這才醒過來,很痛苦的呻吟了幾聲,緩緩坐直了身子。
“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嚇著你們了?”李青山道了個歉,滿臉的慚愧:“我後腦勺上的那東西不能碰,一碰我就......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笑了笑,說沒關係,比這恐怖的東西我可見多了。
“這張臉是天生的吧?”我問道,給常龍象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拿支菸給李青山。
李青山接過點上的煙,用嘴叼著,很感激的點點頭:“謝謝哥啊。”
“這張臉確實是天生的,胎帶的。”李青山笑道。
“沒去醫院看過?”我問。
李青山說去過,他三歲的時候被家裡人帶去的,那時候他家比較窮,但還是砸鍋賣鐵的湊足了錢,帶他進省城看了一回。
“醫生說這張臉是什麼聯體胎的特徵........”李青山慘笑道:“狗屁聯體胎,它就是個怪物,徹頭徹尾的怪物!”
“既然來了醫院......醫生沒動刀子幫你取下來?”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李青山抽了兩口煙,點點頭,說醫生最初的打算就是動刀子,而且還把動刀子的風險說了,家裡人都同意,特別是老一輩的,全都讓醫生放心的動手術,不用擔心別的。
“除了我爸媽,其他人都罵我是怪胎,說真的,我也挺像的,不是麼?”李青山慘笑道:“哪怕手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他們還是下定決心讓我去玩命,真他孃的......”
“最後是怎麼沒動成?”我問。
“你咋知道沒動成呢?”常龍象一愣:“哥,你會算命了?”
“算個屁的命,要是手術動成了,他後腦勺上的那張臉還能在嗎?”我好笑道。
李青山點點頭,說起這事來,他也有點鬱悶,直說要不是這張臉太詭異,恐怕他早就脫離怪胎這個稱呼了。
說實話,像是這種分離顱部寄生胎的手術,成功率可能連兩成都不到。
這點是我當時就反應過來的,但我並沒有跟李青山明說。
不可否認的是,那醫生的膽子確實很大,起碼我是比不了的。
別說是成功率低於兩成,就是低於五成,讓我這種赤腳醫生看來都是要命的差事。
你醫生一看病人家屬都點頭了,還說手術失敗了自己負全責,得到這樣的保證,醫生當場就安排了手術,夜裡十點多便將李青山推進了手術室裡,打上麻藥就準備動刀子......
“麻藥的勁兒很大,聽我家人說,那醫生剛給我打麻藥,五分鐘不到我就沒知覺了。”
“你家人還在場?”
“在,那醫生說的,必須讓我家裡人跟著,免得出岔子。”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皺起了眉,心說那醫生不會是赤腳醫生吧?動手術還能讓病人家屬圍觀?這不是添亂麼?
“刀子剛插進去,好像還沒插多深,我就開始哭了。”李青山說著,抽菸的速度漸漸加快,眼裡滿是難以描述的恐懼:“一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