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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一百一十一章

是因為本身過於興奮,也可能是因為這輩子還沒考慮過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看見他不閃開還往上撞,這一下撞撞得雷切猝不及防,甚至像個大猩猩似的,笨拙地往後退了幾步——

綏先是默默地了一下,隨後又想起了哪裡不對似的“咦”了一聲,他從雷切身後伸腦袋去看,在看清楚某個被雷切撞得蹲地上老半天爬不起來的黑髮年輕人時,一號樓王權者雙眼一亮,臉上的不耐煩勁一掃而光。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點笑意,和藹可親地跟那個幾天前他剛剛在全監獄人民面前宣佈了所有權的新人打招呼:“小鬼,起那麼早啊。”

“……………………………………………………”

好像是綏的聲音。

此時此刻,面對權位者的招呼,抱頭蹲地上的阮向遠卻一下子回答不上來。

因為他正忙著捧住自己此時十分脆弱應該受到重點保護卻偏偏再次受到重創的手指痛哭流涕中——當黑髮年輕人低著頭一路向著餐廳飛奔,同時腦力也不歇著勤快地思考著早餐的組合應該是豆漿蛋糕還是豆漿花捲的時候,走路不長眼睛的他一頭撞上了另一位走路不長眼睛的人。

在撞上這個人的第一秒,阮向遠就知道他是誰了——

這個人身上的味道他很熟悉,熟悉到他曾經跟此貨吃喝拉撒睡……要不是這人還保持最後一絲的理智以及潔癖,他們是就差在一個盆子裡洗澡的節奏。

在撞上對方那結實健壯高大鐵板一般的胸懷中的那秒,阮向遠的鼻子眼睛嘴巴差點兒都擠成了一坨,然後那個習慣性於半空中豎成一個嘲諷的下流手勢,十分小心翼翼舉在“阮向遠自己認為最安全的”胸前的中指,也十分理所當地……跟著結結實實地摁在了那個胸膛上。

那一刻,阮向遠覺得自己大概看見了佛陀。

痛得鼻涕都要流下來,他蹲在地上,恨不得打個滾,咬牙切齒地將一嘴的髒話全部咽回肚子裡。

當頭頂上傳來綏不依不饒地第二次問候聲,他這才慢吞吞地抬起頭,衝著蠢主人和蠢主人的好友大好人綏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磕磕巴巴地說了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他說:“沒關係,我不痛。”

雷切:“……”

綏:“……”

阮向遠:“……”

被一個新人寬容原諒的紅髮男人挑眉,邪魅狂狷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樂意:“誰告訴你我要道歉——小鬼,走路不看路?”

呸你個春夏秋冬啊,你要看路能撞著我?

“……不好意思,沒注意。”蹲地上,考慮到現實的問題,阮向遠老老實實地回答蠢主人。

“聽說你昨天被揍了一頓,居然還活著?”

“……”

是我誤會了嗎?“不好意思”的固定搭配難道不是“沒關係”?

雷切居高臨下地,用那雙湛藍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儼然一副……槓上了的樣子,就好像此時此刻的男人已經完全忘記了他之前走那麼多是因為什麼,站在目的地的門口,他就這樣和一個別棟樓的新人小鬼耗上了,並且是你死我活的節奏——

“小鬼,回答問題。”

“是啊是啊,”阮向遠簡直無語問蒼天地敷衍回答,“託(cao)您(ni)鴻(da)福(ye)!託(cao)您(ni)鴻(da)福(ye)!”

綏終於受不了好友這種沒事兒幹就抓著人蹬鼻子上臉的臭德行,一個錯身強勢插.入兩人中間,將阮向遠從地上拽起來,還特別體貼地在來來往往人流量很大的餐廳門口,伸手親自給阮向遠拍了拍灰,臉上笑意不減:“早安啊,小鬼——傷口還疼不疼,手指怎麼了?”

綏的這一句話得十分符合上級對下級的關心。

並且理直氣壯。

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阮向遠的“手指怎麼了”。

就好像米拉真的不是他叫去的。

就好像三十分鐘前那個滿臉冷豔高貴和雷切並肩坐在一起面無表情地看著米拉磕頭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那麼地問心無愧。

雷切不屑地撇開臉。

注意到好友居然如此對待自己未來的徒弟,問心無愧的一號樓王權者看不下去了,抬起腳踹了雷切一下,提醒對方注意禮貌。

這輩子不知道什麼叫禮貌的男人這才慢吞吞地轉過頭來,上下十分挑剔地打量了一圈面前的黑髮年輕人,滿意地發現對方似乎有清晨起來出現在眾人面前之前洗澡的好習慣,這才噴了噴鼻息,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