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如果非要糾結這種東西,在大後天的這個時候你會猛然想起三天前的現在你似乎也在糾結這個,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浪費了七十二個小時,卻卡在舞臺劇的第一秒。”
只是一句話,數字對比的魅力就展現出來了,斯巴特大叔就這樣被說服,欣然接受了獨眼淚痣男的看法。於是臺詞上那些所謂小男孩“真餓啊”“今晚有什麼好吃的呢”之類的話也可以順便省略了,劇本就像最開始的小男孩那樣蹦蹦跳跳地進入了小男孩的父親進場時候那一幕,MT在鷹眼的示意下進場了,介於他扮演的是一個成年人,所以相比起雷切第一個動作就嚇死所有人,MT在開口唸臺詞之前還是靠譜的——
注意,只是開口說話之前而已。
何為真愛?當屬MT對雷切。當肥碩的男人一眼看見大搖大擺坐在場地中央道具椅子上的紅髮男人,腦袋裡原本還在默唸的臺詞頓時一掃而空,裂開嘴露出半顆以前和人家幹架打掉之後換上的高調金牙,男人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說:“喂,死小鬼,現在才回家是準備舔盤子嗎?”
小男孩雷切扭過頭,湛藍的瞳眸淡定地看著他的“父親”:“晚餐沒剩下嗎?”
MT:“你幹活了嗎沒幹活就知道玩我他媽憑什麼餵你吃飯?磨坊裡的馬拉磨盤才有一口草吃!”
小男孩雷切:“父親,自從有了我之後,您的體重直線上升就是因為這個吧?您照照鏡子吧,昨天母親哭著對我說‘你父親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不吃飯不要緊,何苦糟蹋自己,三高,糖尿病,心臟病,死得早,現在地那麼貴,你要保持這幅模樣死掉的話只好把你扔進河裡了。”
MT:“孩子他媽!你怎麼看?”
萊西:“…………………………哈?我我我我不知道QAQ!導導導導導演,我不是第三幕才有戲份嗎QAQ?!”
鷹眼(面無表情地):“卡。”
斯巴特大叔(和藹可親地):“按著劇本來可以嗎親,演員不要隨便加臺詞可以嗎親,我們是溫馨的勵志故事你們是相親相愛的父子哦——不是下一刻就要掐死兒子的黑社會老大父親以及隨時就要下毒毒死父親爭奪遺產的狼子野心兒子!!!!!”
MT:“哦?哦,不好意思啊,看見這張臉就想亂刀砍得血花四濺……”
雷切:“抱歉,本能。”
【劇本第四幕】
*溫馨提示:因為小男孩和父親的不和關係尚未得到妥善處理,所有對手戲暫時刪除
劇本:小男孩在暴雨天氣滿身泥濘地鑽進了一個山洞裡躲雨,在山洞的最深處,小男孩遇見了他的九尾狗。
斯巴特大叔:“ACTION!”
雷切:“…………”
阮向遠:“………………”
雷切:“………………”
阮向遠:“嚶嚶嚶嚶!!!”
雷切:“誰給隼的尾巴上綁了那麼多拖把的破布條?”
戲份被砍掉卻完全不覺得悲傷此時在旁邊看熱鬧的MT:“哈哈哈哈哈這蠢狗——哈哈哈哈哈誰的傑作雷切你仔細數一數正好七根布條——那可是你的小狗的神奇彩虹小尾巴喲哈哈哈哈!!”
狗崽子蹲在地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上像是綵帶似的拖著七根各種顏色甚至還夾雜一條田園小碎花樣式的布條,當他轉頭去看蠢主人尋找“公平與正義”的時候,他的“公平與正義”在他飽受譏諷的這一刻,果斷地站在了邪惡的另一面——
雷切:“挺好看,公演也這麼來吧,下次記得換幾塊乾淨的布,它大了,天天洗澡很麻煩。”
場地上頓時響起了苦情背景樂,狗崽子嗷嗚一聲,四隻爪子在木地板上緩緩向四周劃開,然後就像一隻板鴨一樣,用屁股對著雷切頭也不回地趴在了地上——
男人三兩步走上前,輕而易舉地從地上將體過半百的肥狗一把橫抱起來,當這隻肥狗像是死掉一樣軟趴趴地掛在男人手臂上,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有所謂“感激的目光”“舔舔小男孩溫暖的臉蛋”這種多餘的劇情,那坨巨大的灰色毛絨生物唯一的反應就是在被男人抱起來轉向兩位導演的時候,抬起頭翻了個白死不活的白眼。
雷切:“演好了,下一幕是什麼?”
以為第四幕劇情從來沒有正式開始過的鷹眼:“……………………這就下一幕了?”
斯巴特大叔:“隨便吧……”
鷹眼:“……”
斯巴特大叔:“好歹是有了一個劇本上的核心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