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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二章

所知,一號樓的王權者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你知道大板牙推你的時候,如果不是那個人公然出手幫你,你會怎麼樣嗎?”

還跟綏扯上關係了?阮向遠一愣,抬起頭瞪眼:“怎麼樣?”

“當時在你右手邊的是一號樓二十七層的高層,脾氣很臭。”灰髮男人淡淡道,“出了名的暴躁,無論是哪棟樓的底層犯人,都有在他手上吃癟的——新人主動挑釁高層被揍是不列在保護期的條目之內的,換句話來說,他想揍你,隨時可以找到理由——”

走在前面的人腳步一頓,忽然不說話了,他轉過頭,似乎正準備說些什麼嚴厲的警告作為總結,卻在轉身微微低下頭的那一刻,對視上了一雙明亮的黑色雙眼,非常透徹的顏色,讓人輕而易舉地聯想到深海里的黑色珍珠——

白雀發現,此時,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的那個黑髮年輕人兩隻手上提滿了外帶食品,當後者抬起頭跟他對視上的時候,甚至還來不及收好眼睛裡的不耐煩——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阮向遠,忽然改變了主意,他盯著那雙過於明亮過於不自覺的黑亮瞳眸,整個人不帶任何無情緒地,沒頭沒尾地說:“就是這個眼神。”

阮向遠:“啊?”

沒聽懂。

“——會讓人有把你揍到斷氣的衝動。”

阮向遠:“…………”

睡神:“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像哈士奇?”

阮向遠:“啊?”

睡神:“外表一本正經,看上去挺老實可靠,骨子裡卻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四海之內皆我媽’不知道哪來的任性……順便一說,二號樓的那個王權者之前養的就是這種狗,後來被人家從三十一樓推下去摔死了。”

“……把它推下去那個人呢?”

“還在醫院躺著,”睡神面無表情道,“被拔了十個指頭的指甲,活生生灌下一壺燒開的熱水,喉嚨嚴重燙傷,現在在無菌病房裡苟延殘喘。”

這……米拉?

誰幹的?

雷切?

……除了“我操”,阮向遠想不出第二個詞,說開心,腦補了下當時的情景他覺得實在是不怎麼開心得起來,說生氣,他又沒那個聖母病去為米拉生氣——具體地來說,其實這種感情很複雜,糾結到最後阮向遠發現,其實所有的負面情緒只不過來自於“這些事是雷切做的”這個點而已,事實上,如果不是雷切做的,那麼在絕翅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事,簡直太是意料之中——除了嗤之以鼻認為殘忍之外,他甚至不會有任何的糾結情緒。

於是阮向遠決定不要自討沒趣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他要扯開話題——

“任性?”阮向遠微笑,舉起雙手示意上面掛滿了的外賣,“我要是任性,在餐廳那會兒就把這兩袋子東西糊你臉上了。”

“新人就要有新人的自覺,”看得出對面站著的人在聽到那些輕描淡寫的酷刑描述時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然而,很顯然會錯意的灰髮男人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他伸出手,重重地用幾乎要把人打傻的力道拍了拍阮向遠的腦袋,“你和那些王權者走得太近了,沒有好處——當然,這只是一個忠告而已,你可以不聽。”

說完,男人轉身,推開了通往三號樓大廳的玻璃門,阮向遠站來原地愣了一會兒,腦袋瓜子還被這位暴力人士拍得嗡嗡作響,眼見著玻璃門就要關上了,這才急急忙忙地衝上去用屁股頂住門,在玻璃門徹底關上之前艱難地從那條縫隙中擠進三號樓的大廳——此時此刻,大廳裡還零零散散地站著其他樓層的人,他們有些在閒聊,只有其中的幾個似乎注意到了睡神,在他走進大廳的時候,稍稍停頓了片刻後抬起眼皮略忌憚地掃了他一眼。

阮向遠沒注意到這個,他小跑兩步跟著睡神大爺,喘了兩口氣暴露了體力很爛的事實,抓住話說一半就想走的灰髮男人:“睡神,你說,我一個新人,那些王……恩,那些王權者也沒有理由要害我對吧?”

“對。”

“那為什麼……”

“或許他們的本意是善意的,雖然我對他們是否擁有這種東西保持懷疑態度,”睡神頭也不回地回答,“但是人站的位置高了,就容易忽略一些細節問題——無論真偽,作為一個新人,和光芒太刺眼的人靠近都會刺傷你自己。”

“略有哲理性。”

“是你智商太低。”

“我覺得你不像是要呆在一層的人,睡神。”

“人各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