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啦!」
「我還要問你去了哪裡?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對朱須王動手?」穆清風甩開鉗制,怕人家見到他們。
「朱須王身邊那麼多人,我哪有機會對他下手?」
「我已經給你一包毒藥,你是將領,總能找到時間接近朱須王,把藥撒在他的飲水裡,飯菜裡……」
「不行,這麼做太明顯,大家看見主帥被毒死,肯定認為軍中出內賊,會懷疑到我頭上。」
董令之雖然答應了穆清風幫他辦事,可也要顧著自己安全。
「而且這麼做,會擾亂軍心,匈奴要趁亂攻過來,我們的軍隊失去領導,就要被打敗,太危險了!」
「你要顧這顧那的,不趕緊趁這時候解決朱須王,我們都要回長安了!」
穆清風著急。劉申剛才救過他,他是感激,但是,他是因為他,才來這戰場上冒險,歸根究底,他不欠他的。
美人不開心,董令之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還想著同他一塊上床銷魂呢。
「你別急,讓我再想一想……嗯……」他愁眉苦臉,手指老揪著落腮鬍,思考好久,終於,唸唸有詞:「除非……找到一個好理由,要朱須王離開軍中,等他落單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偷襲、殺掉他?」
***
幾天之後,要塞安穩,沒有再見過匈奴人。
劉申派出去打探敵情的人回來稟報,這一次的戰事,蠻族有死傷,加上漢軍增加,把守邊關,令他們不能搶奪,於是撤回北邊匈奴汗國……
匈奴人撤走的訊息傳遍各地,老百姓歡欣鼓舞,朱須和廣臨兩國計程車兵更樂,因為劉申定出返家日期。
隨著回家的日子接近,將領同士兵除了照顧傷患,都整理好自己的包袱,等待分批離開,回到家鄉。
劉申也高興,想的都是茹意。
又過兩天,入夜了,劉申睡不著,想到明天一早要啟程回長安,興奮啊!
他笑呵呵的看大家忙碌。一會,護衛拿來信件給他,說是長安來的,他奇怪,開啟一看,乍見字句,他失掉笑容,只覺得昏眩,要深吸好幾口,才能站住身體,整個人都已經麻痺——
「茹意病危?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奚說了會照顧他……」喃喃自語,不知所云。他努力集中意識,要護衛追回送信過來的人。他問信差,對方什麼都不知道,說只是來送信的。
問不出所以然,劉申煩躁,兩耳裡轟隆隆的,情緒一團亂,不曉得該怎麼辦。
幾個護衛見朱須王神色詭異,緊抓著信、奔回營帳,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卸下頭盔和鎧甲,一身輕便服裝,拉來馬匹,一躍而上。
「主帥你去哪裡?」他們大喊,追著對方。
「你們不要跟來,去告訴郭將軍,我有急事要先趕回長安,軍隊就交由他負責,你們按照既定的時間,明天啟程。」說完,劉申駕馬奔出營區。
護衛們緊張,都上馬匹,即使劉申不要他們跟隨,他們都要跟去……穆清風瞧見,暗呼糟糕,避開旁人,他偷溜出營,去找董令之。
此時,狹谷通道上,黑漆漆的。
董令之忍著天寒,蜷縮蹲在沾了雪白的樹木草叢背後,透過微亮的月光,他看通道對面的樹幹上環了一繩結,打結處成一長條,繩索的另一頭正捏在自己的手上。他在等朱須王,但是真沒把握會等到他……
住在這裡的人告訴我,這是通往長安的必經之路,朱須王要回長安,就會過來。而且他最在乎的人就是寶意侯,為了見到病危的弟弟,他一定會急著提早趕去長安。
他懷疑穆清風的話,想大家明天就啟程回家了,朱須王就算再怎麼著急家人,不差這一點時辰吧?恐怕穆清風這個理由猜得不好,要白費工寫信,白花錢僱人送信,還要害他蹲在這吃冷風!
驀地,遠處傳來馬蹄子聲音。「他果真來啦?」驚呼時,董令之忙探頭眺望,隨著身影接近,他認出那匹黑得發亮的駿馬是朱須王的。精神為之一振,他兩手抓繩索,等人過來……
「茹意!」劉申唸的、心裡擔心的,都是同一人,恐懼摯愛的狀況,他再催促坐騎加快,恨不得立刻飛到長安!
董令之看準了馬蹄子一來,就起身、收緊繩索——
由埋在雪裡變成橫在空中的繩索,令馬兒受驚嚇嘶鳴,衝撞上去,很快的就往前翻倒在地!
意外來得太突然,劉申來不及反應,就從馬背上狠摔下來,要撐起身體,竟又被啥東西重敲腦袋,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