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下他這個一直受父皇寵愛的二哥,哪知未能如願。
只是,當後來一系列的事發生時,南宮翼才後悔的想到,自己原本是可以阻止楚郢的,但卻放棄了。
因為南宮翼並不知道,現在的阿離不是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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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一望無際,那白茫茫的一片毫無雜質,山頂往下飄著一朵朵雪花,落在溫熱的掌心上便會化為一圈雪水,晶晶瑩瑩的,霎是好看。
只是現下,阮尋還未進的去真正的雪山,而是被面前這無邊的雪坡擋住了去路。
阮尋已經在此走了兩個時辰,除了一片雪白外什麼都沒有,根本不知進山的路在哪兒,只能模糊辨認出該往右走。
他的白貂大氅似已裹不住他單薄的身子,被雪風吹的向後張開,任由那風席捲著他的身體,想要保護,卻又無能為力。
一個人,一面走著,一面不禁想著在江都城待的這些日子,突然就不想再回京都,不想再加入那場戰爭,只想就那樣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待在江都城,和楚郢一起待在這兒,再不管其他。
只是他知道,玉龍煌和楚人同都已部署好了一切,就等著自己和楚郢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留在這片雪海里,飄蕩在最高處的山峰,遙望著這世間種種,想要看看,這世上是否還會有人同自己一樣,明明存在過,卻誰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坡頂的風突然刮大了起來,鋪天蓋地的小雪球從山頭往下滾落,阮尋這才收斂心思,嚴陣以待。
伸手運起內功在周身罩了一層氣牆,頂著雪風向右而行。
雪球不停的往下砸,氣牆漸漸失了效用,且,阮尋發現,一旦自己運功,周邊這些脆弱的雪堆便會一個個的崩塌,若不注意還會引起雪崩。
意識到這一點,阮尋這才收起功力,抬起右臂,用大氅抵擋滾落而下的雪球往右前行。
這雪崩在雪坡裡是常見的,但為數不多也不大,許多地方產生一個小小的雪崩並不礙事。
只是,阮尋所走的地方靠近熱帶,那一片的周圍便有許多半溶解的冰柱,地面上的雪許多凝成了冰,在雪層地下連貫開來,阮尋一腳踩下去,便能感受到那層冰面的脆弱。
這地下冰面一旦裂開,上頭雪峰必會往下塌陷,故而產生的崩雪便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阮尋加緊腳步,儘量快些走進雪山,但今日的風雪實在太大,外加日頭竟也耀眼,一旦踩上那雪地下的冰面,便能看到四周的雪在輕微的顫動。
阮尋如畫的眉微微攏了攏,這個時候他竟還能想起當年楚郢第一次上陣殺敵時,便是在北海邊的雪原。
那時,他不放心楚郢,前來相助,那個隆冬的夜裡,他們被逼近雪原深處,楚郢緊緊的抱著他,溫暖著他的身體,只是那一聲聲的阿離,冰冷了他的心。
回憶著往事,山峰上卻已滾下一個大雪球,整個雪面開始往下塌陷,阮尋一驚,忙提起輕功向上一躍,卻因為帶起的內力而致使周邊雪堆爭先恐後的開始崩塌。
霎時,阮尋便被一大片因雪風吹的亂墜的雪球包圍其中,他越是用功抵擋,雪球產生的便就越多,根本無法停歇無法前行。
腳好不容易踩著地面,卻因一滑而身子傾斜,直直的倒了下去,那些個白雪便如流水一般嘩嘩的往下衝,將那具在忙忙雪海里看著渺小不已的身子衝的不住的往下滾落。
阮尋深出雙手,五指一彎,用力的扎進雪堆裡才使自己不再繼續往下落。可正當他鬆一口氣往後看時,身後竟是一個百米高的雪坡。
阮尋擰眉沉思,白皙的臉蛋因為剛才劇烈的運動而染上了一層彩霞般的暈紅,滑膩的鼻尖上也冒著顆顆汗珠,他就這樣一個人,掛在雪堆裡,五指已凍的沒有了知覺。
上方的雪球仍舊不停的往下滾落,如果自己掉下去,能在空中避開雪球的話,那麼也不會失了性命。
想著,阮尋眼神一寒,雙手猛地抽出,往地面上一拍,整個人凌空而起,接著在空中一個旋轉,張開雙臂如仙般往下飛去。
只是因著那一拍,震動的身後整個雪坡開始崩塌,那明明看著只有百米高的山坡,竟也開始往下塌落,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阮尋一向淡漠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不安,可他還未來得及思考,後背便被幾個從上往下襲來的雪球打中,猛地向下栽倒而去。
“阮尋!”
楚郢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際處傳來,動聽的讓他溢位了眼淚。
他別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