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瞎馬，也能照常拉車。更不用說走夜路了。

“慢點，挑平乎道走啊一”窮有理就跟殺豬似的。

趕車的老闆子也不敢跟他犟嘴。但是心裡卻有些憤憤然：這都快趕上蝸牛爬了，還不知足啊！

腰上越疼，窮有理心裡越狠：等到了公社，非得把他們折騰半死

可！

忽然間，拉車的轅馬開始加。撒開四蹄，一路狂奔，就跟毛了似的。

而且不僅僅是第一輛車，後面的馬車彷彿也都受了傳染，全都跟著瘋跑。

車上的人都嚇壞了，死死抓住馬車上面能抓住的東西，免得被顛下去。有幾個更是趴到雞籠子上面。後面還有大車軲轆呢。萬一壓上，那可不好玩啊。

車老闆子們嘴裡使勁吆喝，手裡使勁扯著韁繩，可是這些馬就跟中邪，越跑越歡。幾下就掙開了韁繩，更加控制不住。

馬車上面的雞籠子和麻袋開始顛到地上小雞和鴨子的驚叫聲響成一片，跟馬車隆隆的奔跑聲混合在一起，場面無比混亂。

窮有理坐在第一輛車上，死死摳住車廂板上面的縫隙，身體上下昏過去。忽然間，馬車壓到一個深坑上，顛起來一尺多高，窮有理就覺得腰上一陣刺痛，兩手一鬆。從馬車上出溜下去。

後面緊跟著一輛馬車，車輪直接從窮有理身上壓過去，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慘嚎，窮有理直挺挺地躺在道上，昏死過去。

這還不算晚，後面又一輛馬車衝上來，從他的腿上碾過去。窮有理的身子一顫，然後被車輪子帶到壕溝裡面。

這下子還真是救了他的性命。後面幾輛大車轟隆隆駛過，沒有再跟他的身體親熱一下，否則。就算是窮有理再有理。小命也得交代在這。

車隊一直跑了二里地，度漸漸慢下來，車上的人這才開始紛紛跳車。幸好是冬天，道邊都是雪殼子，摔一下也不至於致命。

至於車上的那些雞籠子和麻袋，早就不知道顛咕到哪去了。最後，那幾輛空蕩蕩的大馬車，無比輕鬆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

驚魂初定的那些民兵聚集在一一下人數，現唯獨缺了窮有理，於是回過頭尋找。

“洪書記在這呢”一個民兵吆喝一聲，大夥都圍上來，然後從陽溝裡面把窮有理抬出來。只見他氣若游絲，早就昏迷不醒。

大夥都嚇得不輕，這要是把公社主任摔死了，責任可就大了。商量一下，趕緊輪班揹著窮有理返回公社的醫院搶救。按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理論，窮有理應該不會死。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看他傷勢這備嚴重，誰也不敢斷言。

剩下的幾個民兵，則留下來看守那些雞籠子和裝鴨子的麻袋。這些罪證，也不能遺失啊。他們吧雞籠啥的都歸攏到路邊，然後就等待來車救援。原來的大馬車都跑沒影了。小雞鴨子太多，他們也抬不動。只能在這等著。

等待的滋味是最難受的，尤其是數九寒天，西北風一吹，就跟刀子似的，身上的衣服，一會就打透。幾個人聚攏成一堆，一個個哆哆嗦嗦，心裡也都有點後悔：早知道生這事，不來好了，在記憶中。跟著窮有理來這個五星大隊。就沒啥好事。

“兄弟們，今個這事透著邪性啊，好端端的，馬車咋能毛呢，而且。也不能所有的馬車都毛啊？”一個瘦子實在是太冷了，藉著說話分散一下經歷。只是天太黑，大夥看不清，他的嘴唇凍得都青了。

聽他這麼一說，大夥也都開始琢磨這件事。越琢磨越有問題，心裡更冷了，一

川卜向四周望望！，要不，咱們也井回公社吧。泣黑燈瞎哽”幕麼多雞鴨，萬一把野牲口招來咋整啊！”

“怕啥，咱們手裡有槍呢！”有人開始給大夥壯膽。

“野牲口到是不怕，就怕衝撞到啥不乾淨的東西”又有人開始製造緊張空氣，雖說是造反派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可是畢竟是農村，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還都殘留著一些封建迷信思想。

大夥一聽，覺得身上更冷，這種寒意，自心靈深處，直透骨髓。作用於汗毛和頭，不由抱緊手裡的鋼槍。

“俺記得，道邊好像有一個墳圈”胖子膽還偏偏往嚇人的地方聯絡，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走調。

“我說，咱們不能自個，嚇唬自個。瘦子推了胖子一把，他是窮有理的絕對擁護者，所以趕卑轉移風向。

“唔玩意。胖子突然媽呀一聲。只見一個黑影從他眼前飛過，帶起一陣冷風，一下子把他的汗毛都帶的豎起來。

“你再唧唧歪歪的，我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