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定案的。
季淵運籌帷幄的本事並不在他之下!
靜靜凝視他片刻,忽必烈眸中閃過一抹光彩,笑了。
“又是你那媳婦兒?”
能讓季淵失去引以為傲的冷靜,唯兀真。應採靈莫屬。
“皇上!”雷季淵低吼,有些火了。
他為什麼總要觸碰他的傷口?
忽必烈依然笑得自得。呵呵,果然沒猜錯。
在情場上一向走得春風得意的季淵,居然也有想要逃避的時候?乖乖!這兀真。應採靈究竟有什麼魔力足以惹火季淵?
他倒是很想見見她。
“你想怎麼做,朕依你了。”
也許經過一場分別,能教他們倆認清彼此間無形的牽引。感情必須有一些調味品,用來增加些許刺激。
但願他這一記狠招可以收效迅速。
“你瘋了,季淵!”次日早朝,得知兒子自願帶兵前去攻打大理國,北安王爺氣得差點血管爆裂,併發半身不遂!
“大理國與大都相隔千里之遠,即使需要援兵,亦鞭長莫及、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朝中文武百官多的是將領之才,你何須上旨請纓,自願帶兵前去?”雷季淵笑笑。
“蒙古人原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我們奇渥溫氏祖先亦是千里迢迢前來攻打南宋,何曾怕什麼長途跋涉來著?”
老王爺氣得跳腳。
“那也不需要你親自帶兵啊!帶兵打仗是武將們的事,你乃是奇渥溫皇室之後,安安分分當你的”睿王爺“就好!”
雷季淵冷笑以對。
“若要靠那幫在宮廷裡無所事事,穿著甲胃閒蕩的玩偶,遲早大元會葬送在他們手裡。”
蒙古一立了國,那票武將便成天喝酒賭馬,恐怕連如何拉弓都忘了,還妄想他們出兵呢!
“你……”
老王爺氣結,最後長嘆了一口氣。
“為父只是……太意外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做!淵兒,你尚無子嗣,咱們家的香菸還要你來傳承呢!教我怎麼能不憂心?”
雷季淵一笑。
“若我真的來不及有子嗣,就同姐姐領養一個繼承香火吧!”
“淵兒!”
王爺沒被當場氣死算他祖上有德!
雷季淵開玩笑的神情一斂。,
“爹,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王爺一怔,問:“什麼事?”
“如果我一去不回,不要耽誤採靈的幸福,讓她離開吧!”
王爺暴吼:“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居然在交代後事,存心氣死我是不是?不孝子!”
“不管那些,您只管答應我!”
王爺牛眼一瞪,低吼:“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採靈是咱們奇渥溫家的媳婦兒!”
雷季淵認真地看著父親,眼神複雜而難解。
半晌,他閉起眼睛輕語:“因為我不想阻礙她的幸福。”兒子深刻的情感令王爺驚訝而愕然。
迎視父親瞭然的目光,雷季淵微笑了。
“是的,我愛她;我深愛著她,所以,我願意放她走。爹,您可願意成全我?”
“這……這……”王爺支吾了下,然後粗著聲音道:“哼!現在我姑且答應你,如果你敢不回來完成傳宗接代的事,我再反悔不遲!”雷季淵幾乎失笑。
“不吃虧”是奇渥溫家的家訓,北安王爺逮到了機會自然是奉行不悖,即使面對自己兒子亦然。
數日後,發兵大理國的戰表下來了,雷季淵受封為樞密使(元朝最高軍事統帥),三日後領兵進軍大理國。
如此,算是大事底定了。
臨行的餞別宴上,儘管採靈坐在雷季淵的身旁,兩人卻連一句話也沒有交談。
她聽著滿室人聲喧譁,只覺得頭暈目眩,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著她,使她難以喘息。
“採靈,你的臉色很差。”王妃握著她的手,擔憂地看著她慘白的臉。
可憐的孩子,季淵的出征一定讓她很難過吧?唉——兒子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她這個當孃的從來就沒有摸清楚過:不是她不關心,而是兒子太過於深沉,而且他是那麼封閉,有什麼心事從來也不肯講……
“娘,我沒事。”
“還說沒事呢!別逞強了。畫湄,送少王妃回房休息。”
“是!”畫湄扶起採靈。
不!她不要回房!她要坐在這裡,只要能看見雷季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