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銘覺得這很正常，如果那男人不提倒奇怪了。他問：&ldo;你怎麼說？&rdo;&ldo;我說我要考慮。&rdo;劉巖銘點點頭：&ldo;嗯，是要拿拿架子，不要那麼容易讓他得手。&rdo;葉玉書神情很壞。他茫然地看著地上。良久，他才靜靜地說：&ldo;我不願意。&rdo;劉巖銘吃一驚：&ldo;你說什麼？&rdo;葉玉書遲疑著：&ldo;我……我不願意。我覺得……不值得。&rdo;劉巖銘想了想：&ldo;他的訂貨額會有多大？&rdo;&ldo;他說大概在10萬到20萬之間。&rdo;&ldo;不錯啊。如果是10萬，5個點的提成就是5000塊，如果是20萬，你就可以提成1萬塊了。你就算跟他一兩次，也不算什麼。像在這兒出鍾，一夜也不過1000塊，有時候才幾百塊。&rdo;葉玉書仰起臉，想了半天，思緒仍然混亂不堪。&ldo;你說可以做？&rdo;他喃喃地問。劉巖銘十分肯定：&ldo;當然可以做。&rdo;葉玉書眼裡透著一絲悲哀。這半天裡，他臉上尚存的稚氣已完全消褪，白玉一般的面頰上蒙著幾分陰影。他心裡感到巨大的壓力，除了生活的艱難，更多的卻是來自於自己內心的道德觀。到底他與他們不一樣，一時做不到那麼灑脫豁達。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一到關鍵時候，自尊、道德等等，都會跑出來作祟。他縮起雙肩，似乎連直起腰都有些困難。這時，少爺領班羅哥已風風火火地進來，直走到他面前：&ldo;小葉，你好久沒來了。&rdo;葉玉書連忙直起身子：&ldo;我有點忙。&rdo;&ldo;哦，如果不忙的時候，常來坐坐。&rdo;葉玉書點頭：&ldo;好。&rdo;羅哥拉住他的手，親熱地說：&ldo;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好客人。這是我們這兒的常客，是一家銀行的行長，人很斯文，又很大方，配你最合適了。&rdo;葉玉書看看劉巖銘，只好跟著出去了。邱鈞卻已坐在那裡了，顯然是那男孩子運用了手中的小權力的結果。他端著飲料杯，巧笑倩兮，而且一邊與身邊的男人調笑，一邊不時拿眼睛追蹤正在應酬客人的那個男孩。羅哥帶著他到了另外一張桌子：&ldo;符行長，你看這個孩子怎麼樣？他是小葉，是我們這裡最溫柔最漂亮的少爺。&rdo;那張桌旁有好幾個男人，其餘的卻是叫的小姐陪著，顯然他們是先叫了小姐，那個什麼行長覺得不喜歡而退掉了，羅哥才來帶他的。一看到他，幾個男人都喝起採來：&ldo;好啊，羅哥太小氣，這麼好的少爺卻藏起來不讓我們見見。符主任好福氣。&rdo;中間有個中年男人也笑起來。他的臉型一看就知道是津海當地人，不過身型比較高大一些。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伸手過去拉葉玉書。其他幾個人紛紛轉過身，讓出空來。葉玉書擦身擠過去，坐到他身邊。那男人溫文地問：&ldo;要喝點什麼？&rdo;葉玉書看了看桌上：&ldo;我要一杯鮮榨椰子汁。&rdo;幾個男人立刻亂叫著，要服務生過來，七嘴八舌地替他要飲料。葉玉書看出絕對是這幾個男人請客，大概是想求銀行這個主任什麼事吧。現在看出他有些喜歡他的意思，趕忙對他也關照起來，以討他的歡心。果然，那個主任露出開心的微笑。&ldo;你姓葉？&rdo;他斯文地問。&ldo;是，我姓葉。&rdo;他老老實實地回答。&ldo;啊，小葉，我姓符。&rdo;他溫文爾雅地說。&ldo;符先生，您好。&rdo;他溫婉地對他一笑。&ldo;小葉是哪兒人？&rdo;&ldo;貴陽。&rdo;&ldo;原來是那個沒有太陽的地方啊，怪不得你的面板這麼白。&rdo;他笑道。&ldo;我曾經到貴陽開過會，在那裡住過幾天。那裡風景很美，我印象深刻。&rdo;葉玉書很久沒有聽人提到過家鄉了，不由有些愉快：&ldo;是啊，貴陽很美，夏天多雨，也不熱。&rdo;&ldo;想家嗎？&rdo;&ldo;想。&rdo;&ldo;為什麼想到來津海？&rdo;葉玉書想了半天，方道：&ldo;想來走萬里路，勝過讀萬卷書吧。&rdo;這個男人顯然是有些知識的，居然聽懂了這句頗有書卷味的話。他讚賞地看著他：&ldo;年輕真是好啊，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一點牽掛也沒有。&rdo;葉玉書慨嘆：&ldo;有家總比流浪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