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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鼓起勇氣說:&ldo;申老師,求您救救我哥哥。&rdo;說著,她的淚珠又滾落下來。申常青笑:&ldo;當我是包公?嗯?&rdo;前一句他是想逗她開心,後一問卻跡近挑逗了,問出後他才驚覺。那女孩子破涕一笑,很快卻又哭起來:&ldo;真的,申老師,求求您,救救我哥哥。人家都說您是這裡心地最好的檢察官了。&rdo;申常青笑起來,頗自豪於自己的聲譽。他溫和地說:&ldo;你先說說看,是什麼事,看我能不能幫。我也不是萬能的,首先是法律說了算,其次才是看看有沒有轉寰的餘地。法律也是講治病救人的嘛。&rdo;他滴水不漏地說著這番說慣了的話,連最老練的老江湖也抓不住任何把柄。講了大道理卻又沒有把門閂死,讓人知道該怎麼去進行下一步佈置。可是女孩子根本不明白他的話中之話的含意,只是急急地道:&ldo;申老師,您若不幫我們,我就不知道該再找誰了。只要您救了我哥哥,我們一家人替你做牛做馬,怎麼樣都是肯的。&rdo;申常青已清楚她是個雛兒,心裡輕鬆了一些。&ldo;小妹妹叫什麼名字?&rdo;他一邊緩緩問著,一邊不著痕跡地移到門邊,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已近下班時間,走廊已沒有什麼人了。他關上門,重新走回來坐下。那女孩子輕聲地答:&ldo;我叫鄭芸香。&rdo;&ldo;那你哥哥是誰呢?他出了什麼事?&rdo;&ldo;我哥哥叫鄭天福。&rdo;她低下頭。申常青的頭腦裡迅速過濾著,只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到過。鄭芸香的聲音越來越低:&ldo;我哥哥殺了我嫂子……&rdo;申常青頓時明白過來。他的臉色一下沉落了:&ldo;這個案子,我可愛莫能助了。你哥哥以殘忍的手段殺人,事實據在,人證物證俱全,他本人也供認不諱,神仙來了也翻不了案的。&rdo;鄭芸香急得哭出來:&ldo;可是他腦筋一直有毛病,他從小生過一場病,把腦子燒壞了,一直都時好時壞。他一發病就摔東西砸東西,還曾經拿過刀要追殺我。我嫂嫂就是不肯再跟他過了,才出去跟別的男人……我們有醫生證明。&rdo;她從一直抓著的尼龍包裡拿出厚厚一疊病歷。申常青接過來一頁一頁地翻著,一邊瀏覽,一邊聽著她的哭訴:&ldo;我爸爸媽媽只求他不死,其他也不敢有什麼再高的要求。我們家只有我哥哥一個兒子。申老師,求您幫幫忙。我哥哥的確有病。律師說這種情況可以不判刑的……我們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申老師,只要救得了我哥哥,我們家傾家蕩產也要感謝您……&rdo;申常青連忙截住她的話:&ldo;好了,越說越離譜了。我怎麼會為了錢做這種事呢?那不是知法犯法嗎?&rdo;鄭芸香急得滑下沙發,又跪到了他的面前:&ldo;申老師,我剛剛高中畢業,不會講話。您千萬,千萬別生氣。&rdo;申常青笑一笑,輕輕握住她放在他膝蓋上的手:&ldo;我不生氣。來,起來說話。&rdo;鄭芸香來以前已下定決心為了哥哥不惜一切的,所以並不掙脫他的手,只是仍然哀求著:&ldo;申老師,求求你……&rdo;申常青親切如長輩般撫一撫她的臉,安慰道:&ldo;好了好了,別求了。這件事我要好好想一想。嗯‐‐,這樣吧,我馬上還有事,不能跟你多說了。今天晚上會在花田鄉的花田賓館研究你帶來的這些資料。你9點以後來,我們再好好聊聊,看有什麼辦法救救你哥哥。&rdo;鄭芸香使勁點點頭:&ldo;好的好的,我一定來。&rdo;申常青細心地囑咐道:&ldo;記住,我在1218房,你別經過總檯,直接到我的房間。如果有人問,別告訴他是找我,只說你去看一個朋友。記住了嗎?&rdo;鄭芸香連忙點頭:&ldo;我記住了。我一定來。&rdo;申常青下班後,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向妻子招呼一聲,跟10歲的女兒聊了聊天,就直奔花田賓館。花田鄉大概是目前全省最富的一個鄉了。這個賓館原來基本上是用做接待來賓的下榻之處。可是隨著城區嚴打的風聲日緊,老闆們帶著妞兒便轉移了陣地,紛紛在週末節假日來到這裡。一時間,花田賓館客似雲來。花田鄉政府欣喜若狂,下大本錢裝修了內部,使其舒適一點不亞於城區裡的四星級賓館。申常青是這裡的常客,不過他很少嫖妓,通常是叫他一個秘密的情人前來幽會。鄉政府不敢得罪這個檢察部門的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