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貼地關上了燈。葉玉書在黑暗裡知道他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了，這才稍稍放鬆了些。他仍防範地問：&ldo;你是誰？&rdo;&ldo;忘了我嗎？&rdo;申常青溫柔地說，聲音裡滿是笑意。&ldo;那天早上，我還替你煮了稀飯呢。&rdo;葉玉書愣了一會兒，忽然跳了起來。申常青嚇了一跳，也如那個早晨一樣衝上去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緊緊抱住了他。&ldo;別怕別怕，噓，噓，別出聲，小心引了別人來，你我都不好看。&rdo;他輕柔地說，儘量放緩聲音。葉玉書好不容易才鎮靜下來，奮力掙扎著想推開他。&ldo;放開我，你這個禽獸。&rdo;他低叫。&ldo;你還有臉再來，太卑鄙了。你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叫人了。&rdo;申常青嚇壞了。他沒有料到過了這麼多天，這個顯得十分文弱的男孩子仍然會有這樣激烈的舉動。他一向覺得在津海，男女之間都沒有把更深的接觸當成一回事，就像握手一般輕易而淡漠，何況還是男人跟男人？那就更是稀鬆平常了。他連忙說：&ldo;好好好，我不碰你，可是你要保證不要大聲叫喊，讓別人聽到對你沒有好處的。&rdo;葉玉書這才試著放鬆下來。申常青感覺到了，輕聲問：&ldo;你保證不叫？&rdo;葉玉書點了點頭。黑暗中，藉著外面透進來的路燈光，申常青看到他的眸子水靈靈地閃亮著，於是拿開了自己的手。葉玉書深深呼吸了幾口深夜寂靜的空氣，退後幾步坐到椅子上，抱著自己微微顫抖著的身體，久久不能言語。申常青慢慢走上前，蹲到他面前。他的動作很緩慢，深怕驚嚇了他。　葉玉書怔怔地看著他在黑暗中的身影，心裡陣陣酸楚。&ldo;別怕。&rdo;申常青說。&ldo;那天早晨你為什麼反應那麼激烈？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rdo;他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那天他驚叫之後，立刻搶進房去穿上睡衣，然後衝出來，不由分說就將他推出了門。從那天起，直到此刻，他心裡仍然有著深深的恨意。他痛恨他趁火打劫，雪上加霜。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情倒也罷了，卻總有著一個個男人，要如此重重地傷害他。&ldo;你非禮我，為什麼？&rdo;他垂下頭，低低地問。烏黑的頭髮柔曼地滑下，遮住了他的臉。他充滿哀傷。&ldo;你為什麼要強暴我？&rdo;申常青一臉訝異：&ldo;我有嗎？你記錯了。&rdo;&ldo;什麼？&rdo;葉玉書猛抬頭，難以置信地盯視著他模糊不清的臉。雖然身體的痛楚已經消失，可是那種撕裂般的感覺仍然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ldo;可是我記得，我記得你對我做過，就在這裡，我記得。&rdo;他肯定地說。申常青連忙伸出手捧住他的臉，誠懇地說：&ldo;你誤會了。我在路邊看著你的時候，你就十分狼狽，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你當時要我送你回來，一到家你就昏睡過去。我害怕你有什麼事，才沒有走，一直守著你直到早上，還替你熬了粥。可是你不由分說就將我趕出門，我直到現在都反應不過來。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是你誤會了。&rdo;葉玉書被他的篤定弄糊塗了。&ldo;誤會？&rdo;他訥訥自語。&ldo;別急。&rdo;申常青溫柔地將他的頭髮理順。&ldo;來，告訴我，那天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rdo;葉玉書一悸，想起那個如惡魔一般的黑黑的津海人，在黑黑的夜裡，將他整個人撕成兩半的情景，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申常青將他摟過來抱在懷中，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ldo;不哭不哭。&rdo;他柔聲安慰著。&ldo;聽我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把它立刻忘掉，嗯？沒關係的。&rdo;葉玉書伏在他肩上哭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妥，連忙抬起身。他慢慢笑起來，聲音十分溫柔，極富誘惑力。他的手放上他赤裸的腿，緩緩往上滑。葉玉書本能地欲縮回去。他抱住了他。&ldo;我要你習慣。其實身體的接觸真的不算什麼的。你要知道，我們都是成年人，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有著必然的需要。你要知道，你是個美麗的男孩子，青春不用也會過去的。&rdo;他的手一直往上滑到他的大腿根，在那兒挑逗地摩挲著。葉玉書想著他的話，像被下了蠱一樣，呆呆地思索起來。申常青的手繼續往上，撫過他的腰，直到他的胸前。他的動作極熟練而老道，很快便讓他的心潮開始起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