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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贖罪

上學,無意中對上了車窗外的一個眼神,熟悉而又令他慚愧。

&esp;&esp;時隔多年的再度相遇,命運的齒輪轉動了。

&esp;&esp;“法律是用來維穩的,不是維持正義的,對嗎?你學法的初衷就是為了攀附權貴,當他們的走狗嗎?”

&esp;&esp;隱蔽的巷尾裡,少女倚著牆壁冷冷地質問他。

&esp;&esp;這些年他的名聲越來越響,地位很高,趙津月時常看到關於他的新聞,有幾起他經手的案子很熱門,可她早就不相信他了。

&esp;&esp;梁景川沉默不語,低下了頭。

&esp;&esp;趙津月不屑地笑了聲,“梁律師,你真了不起。”

&esp;&esp;輕淡的幾個字重重地砸了過來,梁景川更愧疚了。

&esp;&esp;“對不起……”

&esp;&esp;“輕飄飄的三個字,有用嗎?”趙津月離開牆壁,朝他緩緩移步,“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衣冠禽獸都不足以形容你的無恥,裝出一副內疚自責的模樣給誰看?給你自己看嗎?”

&esp;&esp;梁景川聽得滿臉羞愧,無地自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也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他理想中的世界非黑即白,可現實的世界鋪滿了大面積的灰。

&esp;&esp;他無奈地說:“我知道無論做什麼,都彌補不了你的童年創傷,可我……還是想為你做些什麼。”

&esp;&esp;“為我?”趙津月突兀地笑了笑,“這不應該是我來想,我來說,而是你怎麼去做。”

&esp;&esp;她的心智透著一種超越同齡人的成熟,梁景川一時間怔住了。

&esp;&esp;“不知道怎麼做?”她眼一瞥,“你的年紀都能當我爸了,還需要我這個未成年來教你嗎?梁大律師?”

&esp;&esp;梁景川自慚形穢,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黑卡遞給了她。

&esp;&esp;指間夾過來,趙津月看了看,漫不經心地丟擲兩個字,“不夠。”

&esp;&esp;“這張卡可以隨便花,多少都可以……”

&esp;&esp;“只有錢嗎?”趙津月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

&esp;&esp;出於職業習慣,梁景川的腦海裡閃過四個字——敲詐勒索。

&esp;&esp;趙津月捕捉到他眼中的戒備,氣定神閒地笑了下,“梁律師,你在犯罪。”

&esp;&esp;梁景川心頭一緊,夾在她指間的黑卡顏色更濃重了。

&esp;&esp;要挾他嗎?

&esp;&esp;他壓住紊亂的氣息,保持鎮定,警惕地朝左右探看。

&esp;&esp;沒有人,巷子寂靜無聲。

&esp;&esp;天色晦暗,陰雲密佈,似乎要下一場大雨。

&esp;&esp;他曾經多麼渴望雨水的洗禮,從而沖刷大地的汙穢,可雨水也是髒的。

&esp;&esp;指間的黑卡輕輕挑起他的領帶,兩人的距離悄無聲息地拉近了。

&esp;&esp;眼前的少女和自己的養子年齡相仿,可氣場卻比成年人還要強大,壓迫感十足。

&esp;&esp;氣息交纏間,梁景川侷促不安。

&esp;&esp;“你……想要什麼?”

&esp;&esp;趙津月抬眼看去,儒雅斯文的一張臉很像個好人,身上的穿著也很規整,尤其領口很嚴實,多了幾分令人無法窺探的禁慾感。

&esp;&esp;可她真的很想撕開那層西裝革履,看看他藏在皮骨中的血有多黑,內心的底線有多低?

&esp;&esp;她不是良善的人,縱然憤慨,也沒有興趣伸張正義,她只在乎自身利益——他可以滿足她的慾望,那些自私的、敗壞的慾望。

&esp;&esp;“犯了罪就要贖罪,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