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焰珩工作室負責人,她可不想返國第一份工作就慘遭僱主臨時解約。「我擔心的人是你。」瞪著她太過輕率的敷衍,何澄南對她總是重視旁人,卻輕忽自身安危的態度感到不滿。「擔心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聽了他的話,她反倒笑了。人家王赫昆的目標擺明了就是青春亮眼的傅美眉,幹她什麼事?這男人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你也是女人。」何澄南難得沉下醇厚的嗓音悶道。言下之意,就是她也很可能碰上騷擾或麻煩,可他的憂心,她卻一點也不放在眼裡。「拜託,你別老擔心我行不行?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這麼多年,就算沒有你,我不也過得好好的?有缺手缺腳嗎?」雙手叉腰不服氣地擋住他的去路,她執意與他在夜深人靜的花徑上對峙。重重烏雲掩去今夜的月,不遠前方旅館的燈火透過花架藤蔓錯落在何澄南俊逸的臉龐,掩去平日的溫雅,多了分沉鬱的氣息。就算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是嗎?聽見裴雁行這麼輕易地否決自己存在的重要性,何澄南就覺心底一陣窒悶。他惱的不僅僅是她的輕忽,更氣懣自己在她心底竟如此無足輕重,連點依賴的價值都沒有。他幽黯凝視著她的雙瞳,讓裴雁行一時間感到有些發毛。「喂,你幹麼一聲不吭的杵在那兒呀?」縮了縮肩頭,她不甚自在地開口。「是你擋著我的路。」不願在她面前屈居下風,他仰起頭淡道。「啊?不好意思……」這才發現是自己擋到對方的路,她微赧著臉像條鬥敗的狗自動退了開來。搞什麼,她幹麼這麼聽話呀?才在心頭暗啐自己可笑的行為,她的心思很快又被何澄南接下來的話打斷。「憑你這種衝動壞事的性子,若不是祖上積德、老天保佑,我真懷疑這些年你在美國是怎麼平安度過的。」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他微眯著雙眸輕哼,教她氣得瞪大了眼。這男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吶?居然這麼眨損她,把她看得扁扁的,實在太囂張了喔!「哼,面對不識相的傢伙,自然是見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湊一雙!」揮了揮拳頭,她發表暴力宣言,當年的不良太妹果真不是白混的。「不識相的傢伙?指的是哪類?」挑挑眉,他故作不解地笑問。「自然是意圖不軌的色胚!像那種老愛用色迷迷眼光看人的、毛手毛腳不安份的,還有——就是專愛偷香亂吻人的!」意有所指的目光掃向身旁的他,裴雁行突然掀起菱唇,極富威脅性地在他眼前張握著五指,活像隨時準備痛下殺手。「亂吻人?那真是糟糕的習性。像我就有原則多了,只吻『特定的』物件。」別有深意的目光緩緩對上了她,何澄南溫醇的嗓音如音色優美的琴音滑過她的耳畔,更撩撥了她的心。「你口中『特定的』物件,指的該不會是好捉弄的玩具吧?」強拉回有些飄遠的心魂,她板著臉開口。「你如果敢說是的話,哼哼哼……」危險地揚起拳頭,她笑得好虛偽。「雁子,你的拳頭只適合用來招呼色狼。」搖搖頭,他不受威脅地笑了。「再說,當年我們倆所有能做的、該做的全都做盡了,你那時都沒這般款待我,現在就更用不著了吧!」抬手握住她張揚的拳頭,他微微傾身附在她耳畔,輕吐熱息說出曖昧至極的私語,教裴雁行雙頰倏地染上紅雲,不可置信地瞪向竟敢如此大膽說出這番話的他。「你你你你你——給我閉嘴啦!」要不是雙手都被人給制住,她真想讓這不知羞的男人嚐嚐鎖喉滋味。「總之,你說的話我聽就是了!姓王的那傢伙要真瞎了眼敢來惹毛我,看我不把他扁成豬頭才怪,這樣一來你就放心了吧?」她沒好氣地哼著。何澄南卻教這番宣示擰緊了眉心,「你一個女人家怎麼跟男人對上?更別說要反制住對方了。」「喂喂喂,你可別太小看人喔!我可是有練過的。」生性好動的她在美國學了不少搏擊術,雖然稱不上專業,但用來對付一些宵小色狼可是綽綽有餘。「你就是這樣太過自信才讓人擔心!」他也有些惱了,箝制住她雙手的勁道微微加重。「喂,你做什麼?」蹙著眉感受腕間傳來的不適,她困惑地瞪向他,卻發現他幽黯瞳眸中盛滿她無法理解的深沉與執著。「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先天上就不平等,如果今天對方這樣制住你,任你有再高超的搏擊技巧都無法發揮,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仗著身形的優勢將她困囿在自己與花架之間,何澄南有意無意撩撫過她頰畔的氣息和咄咄逼人的問話,竟讓裴雁行感到惶然失措。久違了的沉鬱氣息自他周身悄悄輻射而出,籠罩在舉止-昧的男女之間。也許是因為夜色太濃、也許是彼此忙了一天都太疲憊……也許、也許……無數的也許在她腦海中飛掠而過,但當他帶著灼燙氣息的吻深深印上她的唇時,她的思緒心情,全都亂了。她應該要推開他的!應該狠狠賞他一記拳頭,不准他再妄想偷襲她的唇。可是呀可是……這樣狂野的深吻、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