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南這傢伙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把兩人間不可告人的關係告訴第三者吧!是她多慮了。「好了,小芝,我們倆別打擾人家,不然會遭人怨恨的。」一把攬過甜美小店長的腰,何淨東拉著她貼著身退至店門口,親暱的舉動看在裴雁行眼裡,隱約發覺自己方才誤會了些什麼。話說回來,誰是何澄南的新歡、誰和他有曖昧幹她什麼事?自己真是撞壞腦袋了,竟然為了這種無關己身的芝麻蒜皮小事煩悶半天,改天真該回醫院重新檢查一遍。「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做兄弟的我就不吵你,快走、快走吧!需要我幫你叫計程車嗎?」推開雕花店門,何淨東望著兄弟負傷慘重的手問道,泯滅良久的同情心終於冒出芽。只可惜,有人不領情。「不必,雁子會送我回去。」回眸給了對方一記得意的眼神,何澄南悠悠哉哉說著,臉上的笑容莫名教裴雁行感到刺眼。「我覺得你還是搭計程車比較好。」她說的是實話。這男人雙手負傷居然還想坐她的重型機車回家?雖然她對自己騎車技術頗有自信,但他會不會太信任她了?當真不怕她一個報復心起將他摔下車,來個二度傷害嗎?「不,這麼多年沒見,我迫不及待想同你敘敘舊。」毫不考慮就否決了她的提議,何澄南微斂的眸心閃過一道深暗的幽芒。已經……十年了!當年那個倔傲難馴的女孩兒已經褪去青澀的氣息,變成一個靚麗亮眼的成熟女性。對現在的她來說,多年前那一夜失控的情潮與徹夜的纏綿溫存,她是否後悔了?抑或是早已忘懷不復記憶?沉下俊顏,何澄南對腦中的想法感到氣悶,直勾勾凝視著裴雁行背影的眼神更為凌厲,彷彿要穿透她似的。她可知道,這些年他是如何將她掛記在心底?如何用盡方法找尋她,卻總是遲了一步或被賞吃閉門羹?這丫頭像是千方百計想避開他,甚至還換了個名字,以英文的火焰——f之名踏入特殊化妝這行,讓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追尋她的名字,卻總是撲了個空,沒料到繞了地球一圈,兩人終究要相逢的!直到那天街頭巧遇後他才知道,化名f的她竟然與自己接下同一出電影特效工程的邀約,未來將有數個月的共事時光,何澄南不禁在心底揣想。這是否代表了老天爺也站在他這邊?她與他的邂逅是命中註定,逃得了一次,這丫頭以為還躲得過第二次嗎?這回,他是決計不會放手了!這個負心女等著瞧吧!背對著他,走在前頭的裴雁行因身後太過銳利的視線感到渾身不自在,只見她步伐凌亂差點被路旁小石子絆倒,隨即用力甩甩頭拋開那錯亂的思緒。這傢伙剛剛說,想和她敘舊?說穿了是清算總帳吧!畢竟當年纏綿一夜後,沒等天亮她就包袱款款心虛落跑,還留下了「紀念物」給他……想來這個愛記恨的男人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嘖,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心眼度量這麼小是怎樣?慚不慚愧呀!」她沒好氣地咕噥,機車鑰匙圈叮噹叮噹在她指間旋轉搖晃,故作輕鬆的她卻怎麼也沒勇氣看向身後行動慢條斯理的男人。接下來的日子,他們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得好好相處了。若非兩人巧合接下同一部電影工作,導演兼她的同窗好友嚴-,在得知何澄南受傷後呼天搶地的哀痛模樣害她很不好意思,她才會在情勢迫不得已,加上這男人推波助瀾的猛敲邊鼓,咬牙扛下另一部份原本屬於他的道具製作。沒辦法,誰教她曾是他親自指導的學生呢?「所以說孽緣一旦結下,想擺脫可就難了。」末了,她只能認命地嘆氣。「雁子,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身後,忽地飄來何澄南隱忍的問話。他豈會猜不透這鬼丫頭在想些什麼。九成九是抱怨、批評他的壞話吧!他早已經習慣她的叛逆性子,甚至還挺懷念這樣帶點兒嗆意辣味的相處模式。十年前,他來不及緊緊抓牢年輕的她。這回,他定會傾盡全力、用盡心機逮住這個不安份的女人,重新教會她負責任的態度,好補償自己早在十年前就被她悄悄偷走的心。「到了,這就是我的車,你確定真的要我載?」來到停車處,她側身問道,言下之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當然,難得有機會乘這種車兜兜風也不賴。」朝她炫麗亮眼的重型機車吹了聲口哨,他篤定地笑道。何澄南居然也會弔兒郎當地吹口哨?!哪時候學壞的?不怕有損他不食人間煙火的夢幻王子形象嗎?「這種車對你來說會不會太刺激了?」撇撇唇,她刻意挑釁。「不試過怎麼知道?」他則是微笑地接招。「哼,那就上來吧!小心點,要是摔下車我可不負責!」帥氣地跨上車,替兩人戴上安全帽,她催動咆哮的引擎,彷彿駕馭著不羈的野獸,映入何澄南眼底有種說不出的狂傲,讓他憶起多年前那個炙熱的夜晚,在他身上躁動狂進的難馴女孩。「那,就請你手下留情了。」跨上後座,他自動自發地以左臂環繞上她的腰,溫熱胸膛貼合上她的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