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還小心臟砰砰亂跳是為那般?
安程一邊唾棄著自己被色|誘了,一邊假裝聽不懂,說:“對,你是需要食補,骨髓捐贈雖然對人體沒有大的影響,到底還是損失了那麼多血紅細胞,得好好補補。”
大壯又恢復了正經,他牽起安程的手,說:“出去吧,差不多到時間了。一會兒完事了咱們就回家,以後再不要提起這件事。”
安程點點頭,說:“好。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裴偉澤看著大壯出來,直接忽略過兩個男人十指緊扣的手。
兒子是同性戀這一點,始終叫裴偉澤有些難以接受。
只是,反對不了。
兒子認都不肯認他這個爸呢,又怎麼會聽他的話?
算了吧,還是當前的事情比較緊要,風物長宜放眼量嘛。
裴偉澤不顧大壯的無視,硬是走到他身旁,將手裡拿著的資產轉讓書和公證書遞給他,說:“大壯,這個……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可是,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知道能不能彌補你和紫筠所受的苦楚的萬分之一。請你收下吧。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該怎麼彌補和回報……”
大壯就好似選擇性失聰一般,只是緊緊地握了一下安程的手,低聲說:“時間差不多了,我進去了。”
大壯鬆開安程的手,大步往前走,肩膀卻故意撞了一下裴偉澤,打落了他伸出來的手上拿著的檔案。
代表著一百億美元的文書散亂一地。
大壯的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上面,大步流星地走過,沒有半分遲滯,往分流室的方向去了。
裴偉澤怔怔地看著大壯的背影。
安程觀察著他的表情,覺得這個男人對大壯還是有幾分父子真情,不過,那一點點,遠遠不夠。
最起碼,他欠著一個誠心的道歉,不是對大壯,而是對那個守著孤寂死去的可憐女人。
正如大壯介意的那樣,他最起碼應該去找去大壯孃的靈位,給她一個交代吧,給她說說那以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終究負了她。而不是就這麼含糊其辭地說幾句“對不起”,然後,丟出一大筆錢來就算完事。
別說大壯接受不了,就算安程也看不下去。
大約兩個小時後,大壯就出來了,而接受骨髓的一方則要在倉內呆上至少兩週的時間,加上移植前就入倉化療的時間,總計要要在完全無菌的倉內住上二十天。
而這二十天的辛勞是否會成功,就不好說了。醫生隱晦地暗示:同胞兄弟能配型成功的只佔百分之二十五的比率,異胞兄弟就更少了,大壯這次能配型成功,真是機率很小很少見的,但是,異胞兄弟雖然hla相配,卻最容易發生輕重不等的移植物抗宿主病,能否最終成功移植,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當然,這就不是大壯要關心的事情了,他拉了在外面等候的安程的胳膊,簡短地說:“走了!”
裴偉澤急忙過來,說:“大壯,你等一下……”
裴夫人也小跑著跟在後面,一疊聲地道謝:“大壯?真是太謝謝你了,小鑫要是得救,多虧你……”
大壯置若罔聞,只拉了安程就走,腳步快得像在拉著安程奔跑。
一會兒就甩脫了那兩個人,兩人下了停車場,大壯疲乏地說:“今天你開車吧,我休息一下。”
安程擔憂地說:“不要這麼著急吧?在醫院裡休息一下,不好嗎?也好觀察一下。醫生不是說對捐贈者的身體雖然沒有太大影響,還是要注意的嗎?”
大壯執拗地說:“回家去休息!”
安程知道大壯是一刻也不想要和裴偉澤一家人多呆。
也好。
安程便開著車載著大壯駛離了醫院。
兩個星期後,裴偉澤則再次找上門來,兩眼通紅,神情憔悴地告訴大壯和安程:“手術失敗了!”
大壯忍無可忍地怒吼道:“失敗了和我什麼相干!該做的,我都做了,我不欠你的!”
裴偉澤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看著大壯,聲音嘶啞地說:“是,你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他定定地看著自己這個陌生的兒子,語氣中帶著卑微和討好:“大壯,我已經立下遺囑,除了我贈與你的那一部分資產之外,我目前有的資產,在我死後,也都歸你繼承。大壯,兒子,回到我的身邊來,好嗎?”
“不!”大壯把裴偉澤連推帶搡地趕了出去。
裴偉澤回到家,見夫人穆瑩瑩已經哭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了,一雙眼睛腫得睜不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