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覺得自己討厭起來,努力的低下頭,恨不得手裡捧著的咖啡杯是抔沙堆,我一頭就栽進去。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在我面前蹲下來,輕輕攬了我一下。
這種氣氛這種距離都讓我有點不自在,頭抵著他的肩膀,鼻子裡全是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熟悉的淡淡煙味,想也許自己應該啊哈哈兩下站起來用往常一樣的調調把這件事矇混過去,但是想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應該不應該的……算了,我剛失戀,先隨便找個沙坑栽一載給大腦放個假再說,小孩子想那麼多會禿頭的。
“別擔心,”他開口,聲音低低的在我頭上響起,“跟你說實話,我一直沒告訴你沒有哪家公司離開了老闆就不能夠正常的運作下去的。”
“真讓我欣慰,你安慰到我了。”也終於有我想掐死他的一天了。
“關於成熟的定義,針對不同的說法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答案,”他仍舊嚴肅,聲音低沉,“但是就你的情況到是有一句可以說。”
我順口咬住他的領子尖等他下文。
“對事情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並且可以相信自己的判斷堅持自己的決定。”
我沉默,認真的想,但總覺得好像是很通俗沒什麼深意又很常見的一句話。
所以我只好繼續沉默。
去相信自己對事情的判斷和決定是正確的麼……
“好了,”他很輕柔的拍拍我的後腦勺,“剛好下班了,去吃飯吧,你今天睡過頭早點也沒怎麼吃吧。”
我就當沒聽見,靠著他的肩膀覺得這個沙堆還是栽得很舒服的於是一時半會還不想動,死皮賴臉的連自己的身體都表示不滿,就這麼引發肚子很合時宜的咕唧叫了一聲。
本來想繼續裝著沒聽見,可惜那咕唧的一聲引發了沙暴。
我被拎著脖子拖去吃飯。
“老闆,”伸手招呼,和老闆對視互相姦詐一笑,“你知道的。”
炸醬麵,不加香菜花生,多放辣椒和醋,秘製炸醬蓋兩份。
老闆比出來一個收到的手勢,哼著小調掄起勺子。
原本以為他會帶我去他常去的店,或者會把我拖到上次一起吃飯的那家批薩店,結果沒想到他帶我走進了這家店,我多少有點高興,現在的我到真的是很想在這裡來一碗秘製的炸醬麵。
咽口口水然後我轉過臉來裝作很扭捏的看著對面坐著的人。
他正黑著臉拿紙巾擦著自己的領子。
“那個……我思考的時候習慣咬著東西嘛啊哈哈……”我笑得很無辜,但是絕對沒有悔過之心。
“老闆,我要一樣的。”他無奈,放棄自己溼嗒嗒可能還有點黏糊糊的領子。
“一樣的?”我上挑著音嗯了一聲,“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麼,你要考慮清楚,不要因為省事說出跟我一樣這種話,我在對這家炸醬麵的口味偏好上可是和你做飯的手藝一樣變態的。”
“你說自己就可以了,不用帶上我。”他快速否定我,“你在這家店裡只會要一種食品,我不是沒試過。”
“咦。”試過?
他沒什麼表示,但是很顯然的這是預設。
“秘製炸醬蓋兩份你確定?”我還是不敢相信說詳細了詢問。
這次他有反應了,奇怪我為什麼在這件事上突然這麼認真。
他抬眼看著我不解的點了點頭,然後等我的下文。
“老闆騙人,”我就差咬著小手絹含淚控斥,“明明說了秘製炸醬蓋兩份的人你睡著了都要抽搐一下的,明明說過人家是唯一秘製炸醬蓋兩份的人……”
“不要重複一遍就突然擴充出含義不明的話來,”老闆適時插入,親自端上兩碗麵,“你帶來的,基本上跟你算做一堆。”
就這麼門綱目科屬種分類劃分個體代表整體了。
我依舊毫無承認錯誤的心,對著老闆咧開嘴露齒一笑,就是擱在陽光底下絕對會叮的閃一聲的那種。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來,抓住轉身走的老闆的衣角,“難道上次說的那個人是他?”
“撞了一下頭腦變靈活了。”老闆也叮的閃了一聲,招呼客人去了。
目送老闆,扭過頭的時候,對面的人已經完全無視我的言行顧自的吃開了。
“難以想象,那個我居然會帶你來這家店吃飯。”我一邊把面拌開一邊感慨。
“嗯?”他頭也沒抬的隨便應了一聲,尾音上調算是疑問。
我吸了一大口面,湯汁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