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對我出手，他在哪裡對我出手，我看不到。我也聽不到，但是我卻可以看到他的招數，以此來判斷方位，還擊。這，就是仇恨。”

“他們說你是我的心魔，你覺得呢？”孫凌天聞言點頭，他知道，這世上除卻自己的親人和兄弟之外誰都會騙他，但是孫悟空不會，不光因為他現在只是一道仇恨的意識，還因為他們都曾經被陸壓道君幫助過。

“仇恨，愛情，親情，兄弟情，這些都會成為心魔，而仇恨，往往是最難克服的心魔。”孫悟空說道：“他們說的沒錯，我一日不消散，你便一日無法心法大成。但是我卻不能消散，就算是他們出手殺了我，我也會因為一些事情再生。”

“這是為何？”

“因為你和我本是一體，陸壓道君的意思就是讓我們融合，不管是你融合了我，還是我融合了你，只要融合了，我們就是最強者。這世上，有很多道意存在，但是完美的道意，卻只有那些徹底悟空的人才能走上去。”

“陸壓道君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才會對我青睞有加，因為他覺得我，甚至是我們，有可能走上那條路。但是可惜的是，我，被枉殺，心中充滿了仇恨，你，絕強，但是一旦抹殺不了仇恨，你也無法完美。”

“離火之精當年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我們還沒有融合，而且陸壓道君也不希望看到我們帶著仇恨融合。不過你的確很爭氣，或者說超過了陸壓道君的想象，你不僅在我仇恨未消除的時候和我融合了，還差點將我的仇恨抹殺掉。要不是你看到了卷軸的內容，我不會醒來的，說不定，真的被你殺了。”

“但是我現在醒了，就證明你心中也有仇恨沒有放下。而我的法寶都在你身上，除非你不用他們，只要你一用，就算是你殺死了我，以後我的仇恨還是會因為這些法寶的使用而再生的。”

“你是說如意玄鐵棍？我不用就是了。”

“那鳳翅紫金冠呢？藕絲步雲履呢？黃金鎖子甲呢？他們已經和你融為一體，無時無刻不在保護你，你扔的掉嗎？除非你舍奪另外一具肉身，否則的話，你不可能做到的，因為你這輩子不能不與人戰鬥。”

孫悟空說到這裡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似乎這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很奇怪吧？其實我也想就此消失，但是我做不到，我放不下仇恨……”

“換做我是你，我也放不下。”孫凌天很能體會現在孫悟空的想法。他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孫悟空的仇恨不會放下的，因為那是枉死的仇恨，那是師傅背叛自己的仇恨，還有自己對啟蒙恩師的愧疚。

想到這裡，孫凌天也悵然嘆息道：“當年，我的啟蒙恩師因為我，死在了魔族的手上，當年我曾發誓要殺光所有的魔族為我的師傅報仇，可是事到如今，我卻是和魔族的教主六道成了朋友，而且他幾番救我，我欠他的。但是我師傅的仇，又不能不報……”

“其實你已經報了。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師傅不過是一條命，殺你師傅的人你早在離開萬山鎮的時候便已經手刃仇人了，從這點來說，你比我強。”

“冤冤相報何時了？”聽到孫悟空說這句話，孫凌天的心中突然出現了胡茂典的音容笑貌，還有他和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不要給我報仇，也不要讓魔族消停了……

早些年，孫凌天不斷地殺掉魔族的人，死在他手上的魔族之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些人給胡茂典陪葬，說得過去了。只是可惜，自己沒能給胡茂典收屍。但是胡茂典所說的別讓魔族的人消停了，這話孫凌天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完美。尤其是不讓魔族消停了。不知為何，想到自己現在和魔族糾纏不清的關係，孫凌天突然笑了，他覺得，不管自己以後和魔族怎麼發展，魔族始終是無法消停了。

魔族不和自己一夥，成為自己的仇人，那麼孫凌天是定斬無赦的。可是魔族要是真的黑鑽機統一了戰線，他們就真的消停了嗎？

三清教，天庭，這些都是自己明面上的仇人，孫凌天未來要振興妖族和人族，那麼魔族也會被捲進來，而且依照六道魔君的性格，一定會出手幫助自己，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不管他和魔族未來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魔族似乎都不能消停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實魔族不管怎樣，都和自己脫不了干係，所以無論如何，都是一個解不開的局，胡茂典那句不讓魔族消停的話，居然已經驗證了……

“這話說得好，送給你。”

想到這裡，孫凌天呵呵一笑，他知道，悉達多他們一定會殺了孫悟空的，因為這是自己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