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她聲音有些快的急道:“皇后和楨佑雖情同母子,但終歸不是親生。等你經歷孕育之苦,生育之痛,得子之喜,你就明白,這偌長人生,沒有比擁有一個孩子更能讓你激動不已也歡欣不已!”
看長公主神情皆是緊張的認真,溶月心生感觸的暖意,她的笑容愈發溫婉宜人;“公主說得這麼好,我還真的有些動心。”
“誒……”
溶月輕鬆的語氣,長公主卻聽出一絲敷衍,她措辭有了擔憂的切切;“現在帝后琴瑟和諧,皇后若趁此早日誕下皇子,豈不是錦上添花!”
“公主就別擔心我了。”
溶月目光瞟過她腮邊的胭脂,笑語促狹:“到是上次聽半夏回來說,京中都傳,公主和駙馬現在是伉儷情深,是也不是?”
長公主被皇后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時羞赧失語,溶月看她臉頰隱起泛紅,笑的神情越發有了調侃之色。
長公主在皇后富含作弄的火熱逼視中,輕咳幾聲,她鎮定心緒、略漸恢復了端莊的姿態。
“皇上避暑別院之前,專門去了府上看我,他跟我詳說了駙馬斷臂的始末。因為當初治融遇難時,陳子善的怯懦逃跑,這次我是真沒想到他會豁出了命去……”
因為回憶,長公主壓低的聲音染了濃重的釋懷;“皇上說的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公主如此想,甚好!”溶月心中微震,她拍拍長公主手腕,語重心長道:“精細的瞞人,寬容的饒人,其實就是善待自己。”
不經不知深淺,不歷不知悲喜。
長公主連連點頭,她抬目眼中簇起一抹唏噓的淺笑;“他也不易,為能左手早日純熟使刀,日日苦練。皇后也知,他現在去禮部做事,練那也沒用武之地不是。可他說,陳家刀法不能毀於他手,怎麼著,他都得再練出來,好教給兒子。”
長公主啜口茶,追憶道:“聽他那麼說,我這心裡當時還真有些不舒服……五味雜陳的。這些日子我就思量,他好歹是個大丈夫,不能背上懼內的名聲。”
“公主何出此言!”溶月微微詫愕,試探猜道:“莫非有人閒言?”
長公主預設,她語含無奈道:“他有兩個庶子,三個庶女。最大的那個兒子也快六歲了,我就想著把那孩子接過來,他既然想給兒子教,庶子總歸也流著陳家的血。”
溶月安靜聽著,長公主看著她繼道:“還有他那幾個妾侍,我跟王夫人說了,也別再放到城郊田莊,還是接回來。”
溶月怔怔,心中一擊莫名異動,她壓壓情緒,忍不住問道:
“駙馬知道嗎?”
“我也跟他提了,他當時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長公主笑容褪去的嘴邊,有了淡淡的譏諷:“但你知道,男人有時的模稜兩可,不過是變相的肯定。”
“公主!”
溶月眼底躥出擔心,失口語道;“你若不願意,何必讓她們回來?”
長公主聽聲微微一笑,她垂眸淡道:“也沒什麼願意不願意,可能是從小出自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容易覺得煩,想要人少的清淨。”她籲口氣,想了想,緩道;“但那些妾侍的存在,總歸是不能抹去的事實。”
話到耳中,溶月心中一跳,她的思想不可抑止聯想到當下的自己,分不清是兔死狐悲的懼,還是杯弓蛇影的嘲。
她心中不由泛起澀冷,如長公主所言,事實就是事實。無論現今的別院是多麼溫香四溢,但終是掩不去皇帝還有如花美眷在宮廷的馥郁潛在。
溶月若有所思的愣怔,長公主卻渾然沒有察覺,她自顧沉浸在自己的抒發、幽幽繼道:
“……我想好了,以後她們還是同以前一樣,陳子善現在承襲爵位,作為家主更應該住在侯府。我帶著孩子在公主府,這樣也可左右圓滿、各得其所。”
溶月回神,聽到這裡,她腦中紛亂越甚、更是不知作何反應,只默聲聽長公主絮語,直到楨佑過來,兩人才止話不提。
長公主和駙馬住了兩天,溶月就催其回去,她先還信誓旦旦的不同意,後來到底架不住對兒子的惦記,到了晚上就動搖了決心。
長公主走後,隔了兩日,她就派了貼身的李嬤嬤來到別院,溶月知她是來跟自己詳稟念慧的情況,便叫她進偏廳說話。
“……小郡主雖還是不哭,但特別愛笑,連嬤嬤說,尤其是王爺抱著的時候,經常笑得咯咯直響。為聽聲,據說王爺每日無論回來多晚,都要抱了她才回房去歇。”
聽到這裡,溶月暗松猶緊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