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幾人拉回視線,然後一致落在站在他們身後的黃藥師身上,尤其是黃蓉的目光,顯然就是“爹爹你可是幹了什麼過分的事情”的神色。黃藥師被看得惱羞成怒,一甩衣袖轉身便走。黃蓉看著他的背影,猛地回神,朝他喊道:“爹爹,孃親不是說你有事要與我說麼?”只聽得黃藥師的聲音傳來,“無事!”三人面面相覷,看著馮蘅與黃藥師兩人各自消失在相反的方向,忽然覺得外面明媚無比的天氣此時變得慘淡不已。夜晚已至,馮蘅卻是遲遲未回房間,只坐在院中的竹亭中。她隻手託著下巴,似是在尋思。忽然有人在她的頭上一敲。馮蘅一怔,往後看卻不見有人,心中狐疑著回過頭來,卻見一個酒壺出現在她的視線,隨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七公!”來人正是洪七公,只見他背後仍舊揹著他心愛的酒壺,手上卻也拿著兩個酒壺。他走至亭中,將手中的酒壺放在石桌上,然後跳上欄杆上坐著。“蘅丫頭,多年不見,你變了許多。”變的不是容貌,卻是身上那份氣質,比以往更加嫻靜也更具風情。馮蘅看向洪七公,抿嘴一笑,說道:“與七公許久未見,七公的風采仍舊不減當年,馮蘅好生敬佩。”洪七公哈哈大笑,擺擺手,“我說阿蘅,你也別與我客套,在你心中,我老叫花子的風采哪能與你家夫君相比!”馮蘅細長的雙眸看向洪七公放在桌上的酒壺,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七公此次前來定是帶了美酒,可是要與馮蘅痛飲一杯?”洪七公又是哈哈一笑,說道:“美酒是定然的。不過我是聽到丐幫訊息,說黃老邪在此出現,所以特來找他喝酒順道打架的!”馮蘅聽了,但笑不語。丐幫不愧是天下第一幫派,訊息之靈通實是讓人望塵莫及。洪七公又朝馮蘅擠眉弄眼,笑著揶揄道:“阿蘅,老叫花聽說今日有一名儀表不凡的年輕人,讓黃老邪給斷了手骨啊,這可是真的?”馮蘅一愣,隨即淡笑著反問道:“何時開始七公竟關心起這等小事啦?”洪七公哈哈一笑,說道:“還不是黃老邪那老怪物行事太猖狂,讓人傳得繪聲繪色的麼?”語畢,拿過背後的酒壺“咕嚕咕嚕”地往口中灌酒。然後又拿起一壺酒,往馮蘅方向一推。馮蘅見推至跟前的酒壺,微微一笑,抬手拿起酒壺開啟,舉手向洪七公示意,然後仰頭喝了一口。“七公可是有要事來找藥師?”洪七公整個人靠在欄杆上,十分愜意。“是啊,黃老邪多年未離開桃花島,我老叫花想看看他在桃花島上練了什麼厲害功夫啊!”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與黃藥師打架向來是洪七公最喜歡做的事兒了。“那好極了,我也想看看七兄這些年來功夫如何!”黃藥師的聲音在竹亭外響起,馮蘅抬眸看去,只見黃藥師長身玉立地站在竹亭外面。她並未迎上去,只朝洪七公笑道:“七公,你要找的人可是來了,馮蘅失陪啦!”洪七公看向馮蘅,正想說“去吧去吧。”誰知黃藥師卻說道:“阿蘅,想起來七兄還是你我的媒人,多年不見,還是與我一道陪七兄稍坐片刻罷。”洪七公與馮蘅聞言,均是一愣。馮蘅見黃藥師如此說道,心中無論如何不想面對他都只得坐在原地,然後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說道:“黃島主說得極是,馮蘅方才真是失禮了。還望七公不要見怪才好。”黃藥師黑眸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然後走至她身旁坐下。洪七公看著這兩人,心中飛快地轉著,然後聽得他哈哈大笑著說道:“見怪倒是嚴重啦,只是阿蘅,你亦曉得我老叫花垂涎桃花島上的佳釀頗久,何時你這女主人也送我幾瓶?”話雖是對著馮蘅說,但目光卻是帶著戲謔看向黃藥師。黃藥師臉色平靜無波,神情自若地看回去。洪七公討個沒趣兒,摸摸鼻子又喝著抱在懷中的美酒。馮蘅不由得輕笑出聲,說道:“七公,這又有何難?桃花島上黃島主珍藏的佳釀可多著呢,桃花釀自然不在話下,黃島主近幾年還釀起了梅花酒,連以往馮蘅曾與七公說的法酒,黃島主都有珍藏。若是七公到桃花島,馮蘅若能做主,自是七公愛拿多少便拿多少。”語畢,眼眸微彎地看向黃藥師。黃藥師注視著她,然後淡聲說道:“你自是能做主。”馮蘅聞言,朝洪七公開心一笑,說道:“七公,你可聽到啦。”洪七公聞言,臉上樂開了花,問道:“那阿蘅,你何時帶我回桃花島拿酒哇?”馮蘅正要說話,卻聽到身旁的黃藥師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七兄不如明日就隨我們回桃花島。”馮蘅猛地抬頭看向黃藥師,心中又驚又怒,若不是礙於洪七公在場,她心中怒氣早已爆發。洪七公也是一怔,看向黃藥師,然後笑道:“好罷!黃老邪,叫花子認識你這般久,你就這次最爽快啊!”然後看向馮蘅,笑道:“阿蘅,可好?”嘖嘖,他最頭疼這種家務事了,只是無功不受祿,白拿黃藥師那麼多珍藏,總得回報一下以示他洪七也是很夠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