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她的嘴角吃力地微微揚起,帶著苦澀帶著自嘲,而後又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她問:“你感覺如何?”
慕容千尋的眼底驟然閃過錯愕,緊接著便是窒息的疼。
他感覺如何?他好想說他後悔了,他好想說讓我們當一切沒有發生過重新開始,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感覺自己好累,身心俱疲,合了合雙眸,她淡聲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一切都結束了。”
“凝兒,什麼放心,什麼結束?朕放不下心,也不會結束。”他急急地握著她的手想要將她的心喚回,“凝兒,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還會有的。”
她吃力地苦笑:“孩子?呵呵……多的是女人給你生……你也能讓眾多女人給你生……而我們……不會有以後了……不會……”
說完,她又闔上了雙眼,疲憊地昏睡過去。
“凝兒……凝兒……你醒醒……鄒子謙!傳鄒子謙!”他不停地喊著她,他怕她醒不過來,“凝兒……我們會有以後……以後……朕只要你和朕的孩子。”
她的最後一句“不會有以後”嚇得他蒼白了臉色。
怎麼可以沒有以後,他說過要跟她共度一生的,怎麼可以沒有以後呢?
這幾天整個避暑山莊一團亂,原本的喜氣在馨妃和凝妃兩人失去孩子的那一天立刻沒了聲息,眾人不敢提孩子,不敢提龍嗣,更不敢對馨妃說慕容千尋日夜守著夜婉凝。
只有一人,從始至終都淡定如初,肚子雖然沒有顯,可是她卻已經感覺到了幸福,如今馨妃和凝妃的孩子都沒了,那麼她的孩子就可以做太子。
一想到這個,她的嘴角就微微上揚。
吩咐了御廚燉了雞湯,她親自端著雞湯來到馨妃的房間,房間裡除了一個小宮女之外便沒有別人。
“你出去吧。”她柔聲對小宮女說了一聲。
小宮女聽她這麼一說,高興得立刻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幾天對於這個小宮女來說是一種煎熬,馨妃一直問她皇上在哪裡,為什麼她滑胎了也不見他來看她一眼,到底是生氣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她不敢說凝妃也滑胎了,所以皇上一直守著,可是馨妃躺在床上不停發著脾氣,一直喊著要見皇上,她想要離開卻不得離開,萬一馨妃有個好歹,她也沒有命活下去。
房門被關上,楚琴將雞湯端到馨妃面前勸道:“姐姐的身子需要好好調養,可別為了一時之氣傷了身。”
“你是來看本宮笑話的?”說話時,馨妃的視線落在楚琴的肚子上。
楚琴低眸看了自己的小腹一眼,隨後莞爾一笑:“馨妃姐姐,難道妹妹的心意姐姐還看不出來嗎?妹妹是向著姐姐的,而且我相信皇上很快會回心轉意。”
“回心轉意?”馨妃的雙眸一眯,含著質疑和狠戾。
楚琴輕嘆一聲,手中攪著雞湯輕輕吹著,見馨妃很想聽她的後話,她便微蹙了眉道:“姐姐還不知道吧,那凝妃也滑胎了。”
“凝妃滑胎?”馨妃不禁驚愕,“她何時有的身孕?”
楚琴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只是現在的關鍵不是在凝妃何時懷孕,而是她滑胎了,皇上衣不解帶日夜照顧著。”
好似一記悶雷在馨妃腦海炸開,手不由地一顫,緊緊地攢著被子恨不得將之撕裂。
“本宮滑胎後連皇上的面都未曾看見,為何那個被打入冷宮的賤人滑胎卻可以得到皇上的眷顧?皇上還衣不解帶地照顧,那本宮算什麼?”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楚琴怒問。
楚琴神色一慌急忙勸道:“馨妃姐姐別這樣,我這都說了什麼啊,本來是心中為姐姐鳴不平,豈料惹了姐姐不高興了,好了,我不說了,姐姐注意身子。”
“你還知道什麼?說。”馨妃知道,琴嬪所知道的不止是這些。
她抿了抿唇有些為難,但是看見馨妃如此急切地想知道,便輕嘆一聲道:“或許是我多疑了,只知道那日皇上來我的靜蕭宮時手上有個蚊子苞,應該是被毒蚊子咬了,我只是想,各宮都有驅蚊草,只有凝妃的月凝宮沒有,所以皇上會不會是去了月凝宮。原本心中疑惑著,誰知第二天皇上就說要來避暑山莊……”
見馨妃擰眉冷著臉若有所思,楚琴急忙道:“姐姐,是我多慮了,你別放在心上,為今之計你要好好養身子,我去幫你看看凝妃那兒的情況,還有皇上現在是不是還在她那裡。”
“你幫我?”馨妃顯然是不信。
楚琴彎了彎唇角滿臉誠意,一手撫